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且先不提里包恩之后强迫沢田纲吉做的一系列身体检查,除那之外,纵使因为信息缺失,不知道川平跟伽卡菲斯的联系,也不清楚复仇者内部构造,更没办法真的像有读心术这种超能力那样读到沢田纲吉的想法,里包恩仍旧有着让沢田纲吉寸步难行的手段。
而且还很……简单。
他居然让七个守护者寸步不离的跟着沢田纲吉,为此,一直提防着六道骸的里包恩甚至用门外顾问的权力授予了早就脱离彭格列的六道骸守护者的权限。
白天从踏出房间的那一刻沢田纲吉就能看到自家自然災害挂着各种表情的面孔,晚上回来,很好,从国中到他成为教父都跟他睡一间房的里包恩在恢复成人体搬到跟他卧室打通的一间房还没超过一个月,就又搬回来跟他睡一起。
最惜命的黑手党boss都没他这种排场,温柔的教父撑着额头无奈腹诽,尤其最后一次开联合会议的时候,他的守护者跟在他身后一字排开,大家又都带着穿着笔挺的黑西装,气场上来说微妙的有点……
总之就是不像去开一个和平的不用武力的会议,那视觉效果无话可说,当场直接让异能特务科本来就紧张的推着眼镜的参事官辅佐坂口安吾反应剧烈的起身后撤带翻了椅子,让“五条悟”经历了呆愣无觉(伏黑惠出演)、紧张摇头(狗卷棘)和双眼放光(虎杖悠仁)。
至于那天的会议内容……
能让现在基本每时每刻都处在跟超死气状态相同的心境、十分冷静的教父拒绝回忆。
起因是太宰治颓废的趴在桌子上说好无聊好想去死,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突然转头问了他一句“纲君也是这么想的吧,与其被无聊的工作支配,还不如死了就好”。
根据他对太宰治的了解,太宰治很少会说无用之话,沢田纲吉心下一紧,他几乎要怀疑太宰治看出什么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太宰治跟里包恩一样看出了他身上发生的某些变化,他们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推断的线索。
而且无论是里包恩还是太宰治,都不知道伽卡菲斯如今的人间体。
就在沢田纲吉飞快的思索着说什么比较自然的时候,用棒球棍袋子装着时雨金时背在身后的山本武动了。
面容起来看着阳光,眼底深处却如深海一般透不进光的剑士,随意的握着剑,爽朗的笑着说:“成年人还会像国中生一样做出那样没有头脑的事吗?”
然后回想到了过去跟太宰治搭档,经常在任务途中被搭档各种包括但不限于入水行为带来的多余的任务波折折腾的没脾气的中原中也,在他还没动手就听到太宰治含糊不清的呼喊着“阿纲!快把暴力狂中也拉开!救——命!”、因为太宰治的无聊想死发言打断了自己在会议上的发言思绪的中原中也,狞笑着和善的把太宰治的头按近了桌子里。
“你在喊谁救你?恩?”港|黑的干部大人死死的用胳膊肘压着太宰治,习惯了太宰治在柯南世界的偶尔靠谱,再看他现在这样懒洋洋拖后腿的样子,中原中也就觉得自己额头上开始冒青筋,他没好气的说,“你适可而止!让一个四岁的……就算是现在的阿纲,也不能陪你胡闹!”
“哈哈,跟阿纲玩救援游戏吗?”山本武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的说,“说起来过去我有过想跳楼想法的时候阿纲也是奋不顾身拼死的接住了我啊,嘛,阿纲的性格,肯定不会放着这种人不管就是了。”
“遇见任何人——都会救,阿纲就是给人这种温柔靠谱的感觉呢。”
不!我没有!阿武你清醒一下那时候是因为里包恩打了特殊弹我们两个人才没事的!而且我也不是谁都去救啊!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做得到!
安抚着因为听到跟他死亡有一点关联就皱眉怒放杀气的岚守的教父在心里撕心裂肺着。
但他只能看着山本武和太宰治阴阳怪气,表面笑嘻嘻,他是想劝一下让事情走上正轨,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远远看到那个人的一瞬,沢田纲吉就示意六道骸撤去了由全息投影和实体幻术加持下出现在会议现场的五条悟,因为没有必要了。
需要微微抬头仰视才能让人看清全貌的高大男性,插着口袋步伐不算轻松的走来。他的衣服上还有着细小的已经干涸的褐色痕迹,很难不让人猜出,他曾做了什么。
五条悟出差本就是为了抓捕处决对学生出手的高层,顺便又去联系了一下自己在国外的学生,回来后没有直接回高专而是来到这个会场不单纯是为了把他的学生们带回去,还为了改变因为高层对于跟彭格列合作的不认同、甚至是轻蔑忽视的态度造成的合作进度停滞。
直接跟白兰对战过,并且不幸的被坑到了异世界的五条悟自然清楚那个“大反派”有多么难对付,更何况高专的学生被当做实验体绑架难说背后没有那个人做推手,跟彭格列一起对付白兰,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与他都是合情合理。
沢田纲吉对五条悟的出现稍微有点意外,按过去联络的情况看,五条悟本不应这么快就回来,背后有没有人做了什么他目前不得而知,但现在……
年轻的教父养神般半合眼垂头,没有情绪的眼,隐蔽的朝一个角落投去了微不可闻的一瞥。
靛青色的雾悄无声息。
探测火焰存在的机器被欺骗,当代最强的幻术师之一也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因为那幻术,并非作用在沢田纲吉的身上,而是直接的,借由幻术伪装用手杖制造出细小的划痕侵蚀附加于五条悟的大脑。
拥有六眼,最强的无人能敌的咒术师,就此被欺骗。
他没能发现沢田纲吉身上的诅咒。
棕发的青年松了口气,但面上并没有显示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