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线太刻骨铭心,毛利兰张了张口,她在按下通话键之前是没有看来电显示的,突如其来的惊喜横扫了她,紧接着就是酸涩,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漫上眼眶,霎时间模糊了视线。
晚宴毛利小五郎嚷着要去,但毛利兰自己是不想跟着的,园子想趁着人少去楼顶的水乐园玩。但如果没人跟着,爸爸肯定又管不住嘴,毛利兰最后还是换上了那件礼服。
宴会的开头一切如常,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混乱开始了。
搏斗、撕打与碎裂声,她甚至确信自己听到了子弹上膛……毛利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把烂醉的毛利小五郎从里面拖出来。一系列的避难举措一气呵成,直到卫生间里她的脑子还是木的,全身上下只剩本能,然后手机里电话响起。
听到工藤新一的声线那一刻,她心里好像有一块冻僵的区域融化了,从里面流出汩汩的委屈。
“我……”
她捏着礼服的单边拉链,忽然间泣不成声,“我没有事。我……没有事。”
“出事的时候我就带爸爸逃出来了,园子他们也不在现场,”她只知道重复这一句话,片刻后思维才缓缓转起来,“等一等,新一,”
“——你在哪里?”
直到现在,距离宴会厅事发还没过半个小时。
毛利兰:“你是不是就在船上?”
另一边沉默了一小会,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要小心,”他说,“我一直在查的案子,就和这艘船有所关联……”
“那你怎么样,”小兰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没有受伤?”
通话的那一头,唐沢裕稍稍一愣,然后他微笑起来,按下录音的暂停键。
柯南离开前将一样东西转交给他,录满录音的一部手机。
“如果其中的一道密码在她那里的话,我有准备这个,”他说,“让她把装置拿出来……带给随便什么一个人都好。不要让她知道。”
那个时候,诸伏景光才刚刚从楼梯外走进来。这些录音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标题就是工藤新一在里面所说的话,小兰会说什么,问什么,他早已将答句一一存在其中。
唐沢裕没计较他又是怎么提前知道其中一道密码的下落的,虽然答应下来,一只手却又隔空点了点:
“不过,你还差一样东西。”
柯南一愣。
“蝴蝶结变声器,”唐沢裕说,“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像你设想的一样答呢?”
毛利兰接到的这通电话,前半截完全是手机录音。唐沢裕无声地暂停了它,柯南显然忘记了一件事——小兰会关心他怎么样。
他顿了顿,将蝴蝶结变声器举到嘴边,“我没有事。”
“你现在去床头找找,那里是不是有个很长的电子时钟?”
“我的印象里好像一直有。”
毛利兰飞快地擦擦眼角。她从繁琐的礼服中踮着脚跳出来,迅速换上了一身常服,提着鞋跟蹦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