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从没有见过星星,】他声音微妙的有点微弱,而唐沢裕就像没察觉到一般说:“那我来带你认好了。”
“现在头顶的是天鹅座,天津四。右边和上方分别是河鼓二和织女一,那就是夏季大三角……中间的亮带就是银河。”
【我好像知道这个。】系统说,【现在出生的是巨蟹,所以那个是巨蟹座吗?】
唐沢裕笑了起来:“十二星座在黄道面上……你还得考虑地球自转。巨蟹座在白天,现在是看不见的。”
电子音很小声道:【原来这样。】
“至于那个y字形的……”
遥远的黑暗里传来螺旋桨的气流声,银河上掠过了一道黑色的物体,唐沢裕声音陡然顿住,然后才慢慢说完了那句话:“……是天箭。”
他往邮轮的另一头望去。
船上大多是灯火通明,只有他所在的这个黑暗的角落是另类,宽敞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同时也没有任何建筑,因为这一边的船头是停机坪。
没有使用时,所有的灯光是熄灭的,所以他才能那么清晰地看见星星。可直升机从空中落下来,所有的灯光霎时打开,刺眼的白光照亮中间一片圆形的场地,唐沢裕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这时候还有人来?”
……不管是谁,这时候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打扰了。
唐沢裕兴致缺缺地回过身,就在这时,一道雄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唐沢裕,你给我过来!”
——是伊达航。
唐沢裕霎时间空白两秒,他立刻转过头去:“……等等,不是?”
直升机上跳下两个熟悉的影子,一个人身形精悍,短短的寸头显示出严厉的气场,正是走在前面的伊达航。在他身后是萩原研二,半长发的男人落后几步,似乎还在等直升机上的什么人。
唐沢裕:“?”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没等他这句话问出口,伊达航大臂一挥,勾着他的脖子把他从船头上带下来。唐沢裕被扯得踉跄几步:“等、等一下……”
“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伊达航痛心疾首道,“怎么能一个人想不开轻生呢?幸亏是我们到的及时,是不是你被甩了,有什么问题你该说啊!”
“……”唐沢裕一瞬间想通什么。
瘸腿的松田阵平最后一个从直升机上蹦下来,唐沢裕对他怒目而视。留在东京的人只有他一个——把班长和萩原连哄带骗弄来的主谋,除了他还能是谁?
“唉,你可别误会我,”松田阵平欠欠地抬起了一只手,“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诸伏景光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身后,更远的地方,黑着脸的安室透大步走上来。
……唐沢裕还被伊达航牢牢制住,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担忧他想不通一时跳海,伊达航将他按得很牢。唐沢裕眼睁睁地看安室透走到近前,一言不发地挥拳要揍。
他下意识往后仰,可临到面前的拳头却停下来,转而轻轻擂了下他的肩。
“我这么做,”安室透低声道,“不是因为我被你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