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道:“陪我去趟芜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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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二点半,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打?车从东二环去≈lt;芜盛≈gt;,车费78。
江攸宁之前已经把钥匙给了他,只是还没过户。
他开门进去,久未住人的地方空气?中全是烟尘。
他挥手扫了扫,尔后开灯。
客厅里的物品陈设还和原来一样,只是空旷了许多。
沈岁和进去后直奔书房,两排书架上什么都没有,似乎一闭上眼还能看到原来满满当当的书。
上?边有他的法律专业书,有经济学,有哲学,还有江攸宁的名著、小说。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只扫了一眼便走到左边的书桌。
这个原来是江攸宁的,也摆满了东西。
台灯、书签、笔筒,如今也空了。
他半蹲下拉开了书桌最?下边的柜子,只见一个银白色的礼物安静地躺在最角落的位置,上?面已经荡了一层灰。
江攸宁没拿。
或者说,江攸宁没看到。
他把盒子拿出来,轻轻吹了口气,尘灰往空气中扬。
裴旭天站在书房里,“你?们家这里格局不错啊,还有两个书桌,你?跟江攸宁一人一个?一起工作?”
沈岁和低声应了句,“嗯。”
原来有过。
刚搬来≈lt;芜盛≈gt;的时候,江攸宁想了换工作的想法,读书特别认真。
每次休息日,两人都会在家看?书,还有,他请了一周假那会儿,两人在书房里状态同步,不是看书就工作。
说是工作,但每次他注意力都不算集中,他总担心江攸宁出事,所以目光时不时往江攸宁那边瞟,却又只是一瞬便收回来,怕她觉得自己将她特殊化对待,从而导致她心理问题愈发严重。
如今想起来,那时午后的阳光温暖又美好,他内心平静。
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他很喜欢那样的生活。
平静、安稳、细水长流。
跟江攸宁在一起,他总是能感觉到细水长流的美好。
她像是温柔的水,流经你的四肢百骸。
“这是什么?”裴旭天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问,“你?给江攸宁留的临别礼物?”
“不是。”沈岁和这会儿没心情管地上脏不脏,他盘腿坐在地上,想了会儿又道:“也算吧。”
“到底是不是?”裴旭天直截了当地问。
“情人节礼物。”沈岁和低着头拆开了那个礼盒,指腹沾染了灰,“当时放在这儿想给她当惊喜的,后来就……”
“离婚了?”裴旭天皱眉,“老沈,你?挺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