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会?选择睡一觉,或是喝点儿酒抽支烟慢慢忘掉这些事。
其实他很少会?被无关紧要的事气到。
他向来清心寡欲惯了,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遇到不公平的事儿会站起来抗争、会?义愤填膺,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不动声色的大人。
但他生活中的那些事,他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一次不动声色,永远不动声色。
直到死,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何而死。
这大抵就是成年人的悲哀。
沈岁和低垂着头,目光投射在茶几上那杯折射出灯光的葡萄酒上,面上表情毫无波澜,“也难过。”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听起来真不像个难过的人。
“你?难过为什么还?要离?”裴旭天忽然想起,“狗屁!你?一点都不难过。”
沈岁和:“嗯???”
“你?装什么情圣呢?”裴旭天伸脚又踹他,这次带上了几分?力度,疼得沈岁和不自觉往回缩了缩脚。
“你?发?什么神经?”沈岁和骂他:“跟阮言分?手朝我撒气?是不是有病?”
裴旭天:“你?才有病!对不起江攸宁的人难道不是你?你?当了渣男还要难过?你?出轨的时候怎么不难过?你?们这些出轨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妈的!”
沈岁和:“……”
怎么就渣男了?
怎么就你们这些出轨的人了?
他什么时候出轨了?
沈岁和一头雾水,只听裴旭天道:“你?们难过,难过个屁!我们才是被伤害的人,你?们不配难过!都是垃圾!渣男!还?有,渣女!”
沈岁和:“……”
“阮言出轨就出轨,你?他妈拉我共沉沦个什么劲儿?”沈岁和伸脚踹回去,“我跟谁出轨?”
裴旭天:“我哪知道你?跟谁出轨,反正江攸宁说你出轨了。”
沈岁和:“……”
他怎么不知道?
“江攸宁跟你?说的?”沈岁和问。
裴旭天点头,尔后又摇头,“你?家江攸宁怎么可能说,她自始至终都在给你?留脸。那天我们聊起来,她就旁敲侧击地说了几句,她问我会?不会?接受感情里有背叛,我……”
话说到这,裴旭天忽然噤了声。
他看向沈岁和,沈岁和也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讥笑和嘲弄。
“然后?”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裴旭天听了想撞墙。
然后?没有然后。
“你?真没出轨?”裴旭天仍旧不可置信地问。
沈岁和:“我除了工作就是看病,我出什么轨?”
裴旭天:“……”
“江攸宁早就知道?”裴旭天仍旧不可置信,“她一直是暗示我?”
沈岁和点头,“应该。”
裴旭天:“……”
草!
他坐在那儿平复了会?心情,越想越不对。
江攸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