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控制的事情,但?这时候意识到,他?好像也并不能做什么。
所以他很低落。
盯着屏幕,他?也没有回消息的。
于是戳了个句号过去。
裴旭天:【什么意思?】
沈岁和:【有吃药。】
裴旭天:【情况有好些么?】
沈岁和:【时好时坏吧。】
裴旭天:【具体?】
具体?
沈岁和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样。
他?大多数时候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是可以控制的,但?也会?失控的?时候,但?总体来说比之前好了很多。
如果他?不接到曾雪仪的?电话,不需要?回那个家的话,他?的?情绪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很讨厌回那个家了。
上次回去还是清明节,也就是他生?日那天,他?和往年一般跪在沈立牌位之前,盯着“亡夫沈立”那几个字,他?第一次觉得很恨。
恨为什么他?的?父亲要?走得那么早?
恨为什么他?的?母亲要变成现在这样?
恨为什么他?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一?切的?源头都是沈立的?死。
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当?初沈立带着他?一?起死也好,或者在很多年前他?从楼上掉下去,或是在煤气泄露的时候死掉也好,都好过像现在一样痛苦。
他?的?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事,但?他?一?句话都没说,仍旧跟往年一样完成了对沈立的?祭拜。
那是他的?父亲,旁边是他的?母亲,但?这两个人,他?竟一?个也喜欢不起来了。
那天是他三个月以来情绪最低落的一?天,低落到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又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尔后吹了一?夜的?风。
之后情绪又好了许多。
其次便是现在。
他?知道自己好像碰了些他?不能碰、也不该碰的?东西,但?他?控制不住了。
所以恐慌,所以悲伤。
他?在长椅上坐了会?儿,这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梭。
看似温暖,实则空荡。
他?坐着发呆,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起来,但?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几分哑,“喂。”
“沈岁和。”江攸宁特别严肃地喊他?的?名字,“你在哪儿?”
沈岁和愣怔了下,尔后编了个谎,“回家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