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摇头。
昨天夜?,他连沈立在北城的墓园都去了。
空无一人。
直到现在,曾嘉煦还在那儿守着,怕跟曾雪仪错过。
但——
隔了几秒,他忽然抬起头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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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并不确定曾雪仪会来这?,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错。
印象中他只来过两次。
一次是某年清明节,曾雪仪带他来这?的厨房,给他做了一餐饭。
一次是他考上了华政,他们刚来北城时到这住了一晚。
这?是北城临近郊外的一个城中村。
沈岁和开了一个半小时车过来,众人也都随着他一起来。
他记得是进入城中村之后那条主街的最?边高层楼的顶楼。
这条主街开车是进不来的,所以只能步行。
清晨的雾气刚散,路边卖早餐的已经开了摊,热气在空气?中氤氲,盘旋一会儿散开。
他们的衣着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而且显得格外着急,跟这?闲散的氛围也不太搭。
一行人的到来引起了行人的注目,但没有人管这些事。
沈岁和一路疾行到最?边。
凭借为数不多的印象往上走,老旧的楼里没有电梯,一切都凭爬楼。
一路上到六楼,沈岁和盯着熟悉的门牌,众人没他爬的快,这会儿也才到四楼,他望了下?边,正好跟仰起头的江攸宁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用口型说:“没事的。”
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沈岁和站在那儿,抬手敲门。
他的动作尽量轻缓,怕惊着?边的人。
“笃笃。”
几秒沉寂之后,?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谁啊?”
一块大石头砰的落地。
江攸宁下?意识想说话,但沈岁和朝着她摇了摇头,他轻咳了一声,刻意把声音变细,“是沈立先生吗?这?有您的信件。”
他说的时候尽力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让人听起来悦耳一些。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江攸宁仰起头看他。
正好是他的右边侧脸,能看到他眼里凝聚的光,晶莹剔透。
曾嘉柔也看他,心?忽然一酸,转过身看着曾寒山就落了泪。
曾寒山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朝她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裴旭天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相反,他觉得沈岁和不愧是沈岁和,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记得不要打草惊蛇,甚至还能临时想到这种借口。
临场反应能力,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