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江攸宁眉头皱得愈发?紧,她有点听不明白慕曦的意思。
慕曦也没解答,只是话题更加跳脱,“之前在他家,你受了很多委屈吧?”
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安静。
慕曦也没有发?动车子,她只是很平和地坐着。
漫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无聊了便倚在江攸宁怀里,抬起手玩江攸宁有些发?皱的衣服。
这问题一下子倒把江攸宁给?问住了。
结婚以后,她很少跟慕曦聊沈岁和家里的事情。
她一向固执的认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两个人相爱,其余事情都无所谓。
所以她更顾虑的是沈岁和的感受。
可那会儿在曾雪仪面前受到的委屈又岂止是一星半点?
她挑的礼物,曾雪仪从来都挑三拣四。
她做的饭菜,曾雪仪觉着味道差极了。
只要是和她相关的一切,曾雪仪都不满意,而她无法辩驳,甚至那些委屈都没办法跟人说。
因为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是她自己种的因,最后得了苦果。
一切归根结底四个字——自作自受。
“都过去了。”江攸宁低敛下眉眼,声音淡淡地:“妈,我们不提过去,只往前走行吗?”
慕曦盯着她的侧脸,良久之后才叹了声,“好。”
她至今记得,江攸宁当初小心翼翼跟她说想结婚时的表情,那会儿江攸宁提起沈岁和这三个字时都会脸红。
所以在所有人反对的时候,只有她是站在女儿这边的。
本以为她能跟沈岁和相爱一生,可没想到几年就分开了。
几多唏嘘感慨。
慕曦也跟着她担忧了一晚上,如?今找到了漫漫,心里总算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但其实更多的是惋惜。
诚如?跟江攸宁所说,在知道抱走漫漫的人是曾雪仪后,她便没那么担心了。
曾雪仪抱走漫漫的理由可能有很多个,但她不会?伤害漫漫。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曾雪仪那人,看着心高气傲不好相处,但她做不出来真正害人的事情。
真正敏感、冷傲的人,其实怯懦胆小,不过是在用嚣张跋扈来掩饰那些敏感罢了。
简而言之——让她杀人,她一定不敢。
更何况,虎毒不食子。
但这些慕曦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江攸宁说,说了怕江攸宁觉得她是在偏袒曾雪仪或沈岁和,没有那个必要。
而且,江攸宁不喜欢,日后便少往来。
甚至可以不往来。
生活是江攸宁自己的,她不想过多干涉。
如?果受了委屈便随时回家来,这是她跟江攸宁曾经
说过的话,这话永远奏效。
她不想让女儿觉得自己没了家,没了偏爱她的人。
慕曦坐在驾驶位上发?了会?儿呆,江攸宁亦如是。
刚刚从楼上下来时走得确实猛了,如?今腿肚子才缓过劲儿来,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