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伞轻而易举遮住了她的身子。
轻而易举地让她仰起来。
身侧的男孩子近米八,她需要高仰起才能看到他的侧脸。
男生的发短,黑『色』发,耳朵泛着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怎。
他身黑衣黑裤,浑身上下只有『露』出来的肌肤和脚上的鞋带是白『色』。
哪怕是泥泞的雨天,他的白『色』鞋带都尘不染,像是新的。
江攸宁快瞟了他眼,然后又收回目光。
从到尾男生都没低下看她眼,似乎并不是刻意在帮她撑伞。
是个别扭的人啊,江攸宁想。
有了伞撑在顶,江攸宁身上稍微暖和了些。
但有风在吹,雨飘来的方向都是斜的。
江攸宁往男生的方向凑了些。
似是察觉到她的靠近,男生把伞又往她的方向挪了几分。
他大抵是有教养的男孩子,全程都站得笔直,连拿伞的胳膊都是垂直九度。
那双手修长又漂亮,适合弹钢琴。
他还顾虑到了江攸宁的身高,伞稍微倾斜了几分。
这样来,他的右侧肩膀便被雨打湿。
他好像毫不在意。
11路始终没来,可迎面来了辆4路。
4路在公交站这儿缓缓停下时,男生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往后退,猝不及防把伞塞了江攸宁手里。
他清冷的声线和雨夜融为体,“给。”
尔后脚步飞快,朝着4路走去。
伞把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
那个背影几乎跟雨夜融为体,江攸宁忽然鼓起勇气喊,“学长,我要怎把伞还?”
那道身影愣怔秒,尔后摆了摆手,“不用了。”
没回。
他长腿迈上了4路公交,江攸宁站在原地,不知怎想的,朝着公交的方向路小跑,在车门关上的瞬间站在了门。
司机又把车门打开,他喊了声:“小姑娘,上吗?”
江攸宁愣怔两秒,脚步比脑子更快,已经迈上了车。
她合了伞,4路公交的车门缓缓关上。
“姑娘把伞放在边啊。”司机师父叮嘱道。
江攸宁:“哦。”
她缩了缩手,然后从兜里拿出1块钱的硬币。
“姑娘,两块。”司机师傅说:“投枚。”
江攸宁愣怔,“啊?”
“我只有块钱。”江攸宁声音讷讷,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她次经历这样的事情,11路只需要1块钱,所以她出门只拿了1块的零钱。
就这还是问路童要的。
“司机叔叔,我能……明天给吗?”江攸宁握着门的杆。
这个请求有点过分,司机叔叔略显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