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天给她消完毒之后又洒一点消炎『药』,伤口太长,没办法用创可贴,裴旭天就给她那纱布缠三圈。
一切处理好之后,他还用多余纱布给系了个蝴蝶结。
还挺好看。
辛语坐在那儿,忽然没没肺地感叹了句,“你是近年来,唯一一个离我这儿近男人。”
裴旭天:“……”
他把所有用过『药』品收好,分门别类放进小『药』箱,背对着辛语开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辛语摆摆手,“也倒是不用。”
他家很干净。
东西不多,大抵是刚搬进来的缘故,家里显得没什么烟火气。
辛语忽然好奇,“你怎么突然搬到这边来了?”
“中介找的房子。”裴旭天说:“地方不错,离律所挺近。”
辛语:“哦。”
她其实想问的是搬家理由。
更想问的是他跟阮言是什么状况。
辛语这个人吧,能接受别人对自己坏,这样她就能说服自己对他更坏。
是不能平白无故受别人好,受她就理不安,总觉得欠着么,所以这会儿她看着裴旭天,脑子那句话一直在盘旋,又觉得说出来对他太残忍。
于是就捧着一个空杯子,坐在他家沙发上,目光跟着他身影饶啊饶,绕一圈又一圈,绕到他从酒柜把红酒和红酒杯拿出来,站在不远处兀自倒一杯,自饮自酌,丝毫没顾忌她的存在。
“啊喂。”辛语用没有受伤的手摁摁眉,“大哥,我好歹也算是客人吧。”
裴旭天:“嗯?你难道不是来找我帮忙?”
“是。”辛语理不直气也壮,“咱俩也算认识吧,你今晚还那么英勇,怎么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这会儿我到你家来,你一个人喝,不合适吧?”
她就是馋酒而已。
裴旭天上打量了她一圈,“所以,你还不走?”
辛语:“……”
只恨他是块木头。
“我要是走,你一个人喝多寂寞?”辛语头发一甩,站起来往他那边走,“不我陪你喝一杯?”
裴旭天:“你手有伤,不能喝。”
一句话把辛语想喝酒给歇。
她坐在餐桌前,低着头思考该如何把那个残酷的事实用尽量平和语言告诉裴旭天,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震惊和悲伤。
辛语觉得自己太难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会拐弯抹角人,而且初这个消息她并不打算告诉裴旭天。
今天麻烦了他这么多次,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裴旭天仍旧在喝酒。
看起来好像比之前瘦了。
辛语随意找话题,就这么说了一嘴。
谁知裴旭天忽然怼她,“你也好意思说我?”
辛语:“……大哥!我这是工作需要,要不是为上镜好看,谁愿意天天不吃饭?”
裴旭天沉默。
在短暂沉默过后,裴旭天说:“不早了,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