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瘦了。”裴旭天说:“抱着硌手。”
辛语瞟了他一眼,疾步往前走,裴旭天的脚步也跟着变快。
两人最后逛到楼下,正好遇到阮言。
辛语跟裴旭天同时顿住脚步,辛语手里的奶茶纸杯都紧了一点,不过她往后退了半步,一半身子刚好躲在裴旭天身后。
裴旭天眉头微皱,他以为照这种情况,辛语会上去手撕阮言,他都做好了拉架的打算,先抱住辛语,然后把后背留给阮言,如果阮言再过分,他一定也恶言相向,反正要护好辛语,免得这姑娘以为自己是向着阮言,把她锢住不让她动手。
结果,她避开了?
而且以一种第三者见到正宫的姿态。
他第一反应是辛语在演吧?
可后来他发现辛语是真的不太想说话,把这些事情留给他处理。
于是他大
大方方地走过去,但在走过去的时候拉了辛语的手。
“好久不见。”阮言先开了口。
裴旭天丨朝她颔首,“好久不见。”
阮言盯着他跟辛语牵着的手看了几秒,然后温和地笑了下,在那一瞬间,裴旭天竟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阮言。
那个还在学校里的阮言。
那会儿她也不过是个学生,穿一件裙子,走在路上笑得明艳。
她追裴旭天的时候向来小心翼翼,给正在打球的裴旭天送水都脸红。
记得她告白的时候,裴旭天还一脸懵,他什么都没感觉,但周围人都起哄,他也觉得这女孩儿给他的印象不错,两个人就那样在一起了。
他好像很久没见过阮言这样笑了。
“我跟韩贺七月份办婚礼。”阮言给他递了请柬,“你会来的吧。”
韩贺就是那天裴旭天看到的那个朋友,她最后还是选了联姻。
或许这才是最适合她的路。
不过她添的那后半句听起来略卑微。
请柬在风中被吹起,等了许久,裴旭天才伸手接过,他说:“看情况吧。”
阮言征愣,“哦。”
她也没话说,跟裴旭天擦身而过之时,她低声说:“我们原来说过,一定要出现在彼此的婚礼上。”
裴旭天抿唇,伴随着风的凉意说了句,“都过去了。”
当初他说那句话的意思是,他们会办婚礼,他们一定不会缺席彼此的婚礼。
而不是以现在这种状态出现在彼此婚礼。
阮言深呼吸了口气,“其实韩贺想让你当伴郎……”
“你再问问韩贺要不要人在他头顶那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翩翩起舞?”辛语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她在一旁忍了好久,眉头都已经皱成了‘川’字,用极大的耐心才克制住想要把奶茶泼在她身上的心情。
但她实在欺人太甚了吧?
“你是不是没脑子?”辛语皱眉,“麻烦用用你那个留过学的脑子想一想,哪个新郎会这么傻缺,让新娘的前男友让伴郎?分手了好嘛?你能不能不要时不时诈尸,你们要是和平分手,我还能让你在这儿说句话,但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能不能一点儿数?你要不是站在这
道貌岸然地说话,我真以为你是没长脸,你那脸是不是只能做摆设?”
辛语噼里啪啦一大段,说得阮言发懵。
虽然不是第一次跟辛语交锋,但以往的几次,阮言就没在跟辛语的唇枪舌战里赢过,这次更过分了,辛语骂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她这会儿想回嘴但只能记得辛语骂的最后一句,真是气蒙了。
但还不等阮言回嘴,辛语便道:“不好意思忘记了,你那张脸连做摆设都有点不够资格。”
阮言:“你!你太过分了!”
“我说得再过分也没有你做得过分。”辛语皱眉,“大晚上的还不回家?不要总挑半夜这种时间点来送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送得是丧礼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