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接过来直接交到顾北川怀里,笑着说道:“不用清点,我信得过您。”
老人家哪有不爱唠嗑,尤其是这么大新鲜事。
赵大娘看姜晚在给贵重物件都收进箱子里准备带走,有些话不好当着顾北川面说,跟到房间里感叹了一番。
“顾卫国强制要求虞美琴出院,两个人在家里大吵一架,我过去拿这包钱时候,虞美琴撕心裂肺哭着不让还,老顾发脾气了,虞美琴她……”
赵大娘压低声音比划了一下,“动手挠花了顾卫国脸,我看顾卫国当时都傻掉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从前最喜欢人,一下子就变了一个模样。”
别说是顾卫国,就是赵大娘当时也看傻了,平时多尊贵矜持一个人,吃穿都是最好,陡然间披头散发,歇斯底里跟顾卫国闹腾时候,真可怕。
要不是亲眼看到,赵大娘还不相信相处多年邻居有两张面孔呢。
姜晚手上不停,装好了一个箱子交给顾北川拿到车里去,才说道:“她就是以前生活太好了,什么都敢做以为能瞒天过海,没栽在别人手里吃过亏,一旦吃亏受挫,心态可不就崩溃了。”
用从别人那坑蒙拐骗过来钱,去帮扶她娘家亲戚她不心疼,等今天要还债了她开始知道心疼了?
早干嘛去了,心态会崩暴露出本来面目也正常。
曾经最爱人也面目全非,顾卫国一定万分痛心吧,真真是报应不爽。
赵大娘又感叹了一番,“顾卫国被这个虞美琴拖累,晚节不保不说,还拉下这么多欠款,他到死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上这些债。”
说着小心翼翼看了姜晚一眼,不知姜晚会不会起怜悯之心,按理说顾北川到底是顾卫国儿子,以后顾卫国病倒在床晚景凄凉时候,姜晚会管吗?
姜晚仿佛知晓了赵大娘在想什么,她瞧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笑了笑。
石榴树寓意多子多福,可惜顾卫国三个儿子和三个孙子,以后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顾北川回去就会和部队领导打申请,跟顾卫国断绝父子关系,顾卫国能不能还得上欠款,以后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老死不相往来,顾北川是这么说。
尤其是那个虞美琴,过惯了富裕生活,等家里没了保姆,也开始为一日三餐操心,她还能不能跟顾卫国说出:我只是仰慕你品格和才华。
呕,想一想,顾卫国退休工资都不够还债时候,他和虞美琴一定是一地鸡毛争吵。
恶人自有恶人磨,挺好。
顾大娘走后,姜晚给那个装钱帆布包拿出来,坐在桌前一沓一沓数起来。
好多钱啊,真开心,尤其是让虞美琴还回来,更开心了。
顾北川被她脸上笑容感染到了,坐一旁帮着她点起来,“晚晚,你不是说信得过赵大娘,不用点了吗?”
“那也不妨碍我点钱呀。”
姜晚仰起脸笑,“数钱很爽快,这里可是有四千多,啊不对,还有之前一千八房租,我天,这有六千多了……”
顾北川笑很温柔,“喜欢你就收着。”
如果不是媳妇,母亲嫁妆是可以要回来,但是这六千多是要不回来。
姜晚点好了钱,过了瘾心满意足。
“我把家里给孩子存几个存折都带过来了,赶紧找个信用社存上去,要回来大哥津贴,这四千多都给小刀存上,那是他爹给他留,以后小刀上学结婚生子都够了,我想大哥大嫂在天上也能安心。”
“另外要回来这一千八房租,咱们就分成三份,给每个孩子存上六百……”
“晚晚?”
顾北川突然出声打断她,他从来没想到媳妇会这样安排,大哥津贴给小刀无可厚非,那份房租是她要回来,是母亲陪嫁房子,她是他妻子,她拿着合情合理。
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你自己呢,你不给自己存上一点?”
姜晚笑这男人傻透了,“我婆婆东西呀,当然是留给你和几个孩子了,我嘛,我自然有我妈给我准备嫁……妆”
姜晚说着就说不下去了,眼眶儿一红,上辈子赵母也给她准备了不逊于婆婆这份嫁妆,可是现在她穿在另外一个人身体里,是姜晚啦,不再是赵家女儿了。
媳妇突然就红了眼睛,顾北川有些慌,“晚晚,我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