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发现,自从大爷爷来家里后,小周氏就变了一个人。
以前坐没坐样的人,努力把脊背挺直,嘴里一直没停的零食也不再吃,小小的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好不可怜。
“娘,大爷爷有这么可怕?”
柳瑜哭笑不得。
“你不懂,”小周氏后怕地拍拍胸脯,“你大爷爷不是可怕,是凶残,你也没多少好日子了,自求多福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
柳瑜摊手。
她实在不理解亲娘为何如此郑重。
闻言,小周氏偷偷观察下周围,看到石老爷子不在院子后,才凑到柳瑜耳边小声开口,“你大爷爷他不是一般人,你爹当年跟他学打猎时,有点进步就被扔在深山半个月,好几次都受了重伤。
你娘我当时也很惨,要做各种家务,还要坐的直,走的慢,好多好多要求,做不到就会挨罚。”
“怎么罚?”
“那要看犯什么错,最寻常的就是不给吃,他们俩喝酒吃肉让我吃黑面窝窝头。”
“只是这样?”
柳瑜挑眉。
如果这么做有用,奶怎么会拿娘没丝毫办法?
“当然不止这样,”小周氏委屈地撇撇嘴,“每次我一犯错,他就说你爹没教好,然后找各种借口把他丢到老林子取鹿茸、虎骨什么的。”
刚开始还没琢磨出来,后来自己每次犯错,第二天丈夫就被赶去老林子,久了就悟了。
“还要连座?”
柳瑜瞪大眼睛,很惊讶。
“可不是,”小周氏皱着鼻子抱怨,“他们还当我傻,看不出来呢!”
“所以,”柳瑜小心地试探,“其实娘会做家务?”
“那当然,”小周氏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扫地扫的可干净了,蚂蚁都不会有一个,做的饭,你爹也说很好吃。”
“奶不是说你差点把厨房烧掉?”
“你还记得啊,”小周氏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其实,只会烧红薯,点堆火把红薯扔进去就行,你爹说会做一样饿不死就成,不用计较那么多。”
好先进的理念!
柳瑜几度对自己已故的便宜爹深深拜服。
此时的她,很怀疑亲娘口中会做家务的水分。
烤个红薯就等于做饭,扫地这边是不是也另有内情?
这么说来,石老爷子已经对亲娘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