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嫌麻烦,要跟着陈凝做药膏,是想多学点,任大夫这混日子的他图什么?
虽然想不明白,可是能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他真是求之不得。于是他亲热的揽住任大夫肩膀,说:“那太好了,有老任你帮忙,到时候我跟小陈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任大夫则松了口气,心想自己总算能找到点事儿干了。这个班也就不白上,工资也可以安心地领下去了。
这两天他那里的病人眼见得减少了,有人专门就是奔着陈凝来的,再这样下去他还能捞着病人看吗?他既然在这儿拿工资,也不好什么都不干就干待着,管他干什么活,只要他没闲着让人觉得碍眼就成。
刚过四点半,陈凝送走了一个病人,正在叫号,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姑娘。
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中午才见过的甜妮,陈凝真的很吃惊。
她忙招呼甜妮坐下,说:“甜妮,你今天不忙吗?怎么有功夫来找我?”
董壮好奇地看过来,心想这姑娘长得不错,但跟陈凝不是一个类型的,陈凝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的?
甜妮坐下来,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见董壮还在往她这边看,她一个眼神瞪过去,凶凶的。董壮忙低下头,装着写字,耳朵却竖了起来。
甜妮见董壮眼睛老实了,这才跟陈凝说:“小陈,我来是想求你帮忙办件事,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陈凝略一想,就猜测可以是医学上的事,不然她确实想不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甜妮拜托的。
果然,甜妮说道:“小陈,我有个姐,今年27岁,是我姑家的。今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哭,人看上去还恍恍惚惚地。时间长了她婆家那边说话也不好听,说她要么是中邪了,要么就是神经不正常了。”
“我看着不像回事,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依我的脾气,是想骂他们一顿的。可仔细想想,我要是图痛快,真把他们家人骂了,就怕我姐在那儿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也只有那么忍着。”
“小陈,你说我姐是不是病了?你看你哪天方便,我带你去看看她怎么样?”
陈凝没看到人,当然不好下判断。不过如果是百合病的话,是会产生那种症状的。
所谓百合病,跟脏臊类似,都属于精神上的疾病,因为治疗时以百合为主药,所以称之为百合病,是古代就有的病名,跟现代那种引申意义上的百合不是一回事。
陈凝就说:“我周日休息,但如果离得比较近的话,我下班后去也是可以的。”
“像她这种情况,我没看到人,暂时也不能确定,但确实有一些病,会有类似症状。”
见她答应得痛快,甜妮自然很高兴,她就说:“你愿意去,那可太好了。我这边安排下,看看什么时间合适,定下来了回头我来找你。”
这时有病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挂号单,似乎有些急。
甜妮就站了起来说:“你这边还有病人,我先不打扰你了,有空我来找你。”
她这边要走,董壮却伸出手,笑嘻嘻地说:“等一下,这位同志,那个,小陈跟你去看病人,我能跟着去吗?我最近跟着小陈学医呢。”
甜妮有点意外,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小子有点滑头。
但这人既然跟陈凝一个办公室,她多少就给点面子,没有马上拒绝,说:“那得等我问问我姐的意思,她要是同意就让你去。不过你去了之后给我老实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说到这儿,她转身就走。
董壮不由缩了下脖子,跟陈凝吐嘈:“这姑娘可真凶,你是怎么跟她处到一块去的?”
陈凝警告他:“人家甜妮手底下有功夫,你在她面前老实点吧,嘴别太欠。小心把她惹急了,她揍你。”
这回董壮真听进去了,决定以后再见到甜妮,一定老实点,他也看出来,那姑娘走路都比普通人轻捷有力许多,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陈凝又忙了一会,就到了下班的时候。她到家之后,刚进院,就听到门里边有响动。
紧接着,季野和季深的身影就一起出现在楼道上,两个人正合力搬着一张桌子往楼上抬。
陈凝进屋之后,看到老太太在堂屋坐着,就问她:“这是干嘛呢?”
老太太满脸喜色,说:“你大哥的事定下来了,他过几天回西南那边办调动手续,等手续一办完,他就回咱们这边了。”
陈凝一听,就知道季深调到临川周边部队当团长的事定了下来。这对季野和季老太太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难怪季老太太会这么高兴。
她就说:“既然大哥在这儿常住的话,那房间是不是得换一个大点的?他现在住那屋有点小了,家具也简陋。”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是这么回事,我跟季野也是这么想的,季深自己倒觉得没必要。”
“不过咱们还是给他换了,这不,哥俩正搬家具呢,回头再给他添点东西,也就齐活了,既然长住,那就跟待几天不一样。”
陈凝点头,见季野他们那边叮叮咣咣地忙着,她就说:“他们都忙,那我去帮忙做饭吧,今天大家高兴,多弄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