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这事就愁得不行,真是恨不得天上掉下来一个神医,能告诉他们她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治?
反正她是怎么都不相信她女儿是精神病的。
因为怀着这些心思,她在见到陈凝的时候,态度就特别热情,一过来就伸出双手,极为和气地跟陈凝握手,嘴里说出的话也很客气:“你就是小陈啊,看到你真挺意外的。又年轻又漂亮,要不是甜妮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你是个大夫。”
“不过甜妮这孩子说话一向很靠谱,她说的话我是相信的,所以今天这个事,就拜托小陈大夫你了。一会儿见了我女儿昕晨,一定帮忙给她好好看看好吗?这孩子现在太可怜了,别人都说她是精神病,你说这孩子心里多难受?”
“她要是不明白也就算了,偏偏她心里还什么都明白,所以她心里苦啊。”
陈凝心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忙回握了下,说:“郭姨,您先别急,一会儿看到这位姐姐,一定会好好给她看。有什么话等看到人再说吧。”
很快,陈凝跟着郭平和甜妮出了社区医院,看着他们的背影,任大夫站在门口小声问董壮:“小陈这是干嘛去?是不是有人请她去看病啊?”
董壮“嗯”了声,说:“那当然,就小陈这水平,以后这种事只怕还会有。”
任大夫却说:“那你不是给她当徒弟呢嘛,怎么没跟去?是不是她不让你去?”
董壮:…扎心了…他真的好想亲眼见见这个病人,任大夫这人平时说话还行,这回说话怎么这么扎人呢?
陈凝她们几个赶到魏昕晨家的时候,快五点半了。不远处露出一个挂着爬山虎的院墙,这时候那院墙门紧关着,透过不太高的围墙,能看到院子里住着单门独户的一户人家,大约有三四间房,面积大概有近百平。
这样的住房在这时候属于相当好的,普通人家根本住不上,一般人这时候住的要么是棚户区,要么是筒子楼,绝大部分人家都住得很挤。
几个人走近的时候,大院门口围着四五个五六十岁的妇女,有的人手里还拿着菜篮子,看着应该是周围的居民。
这些人说话时,不时指点着院门,似乎她们说的就是这户人家。
甜妮身手好,耳力自然也更强,离挺远就听到她们在说什么精神有问题,肯定在议论她姐。
甜妮加重脚步,走近了一点,狠狠扫了这些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在这儿说什么闲话,还不赶紧走?”
她一身军装,眼神凌厉,让这几个老妇人心里多少畏惧几分。
这时甜妮姑姑郭平也走了过来,眼神淡漠地看着这些人,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也给这些人造成了压力。
她们估摸着,来的人怕是这家媳妇娘家的人,看着都不像好惹的,说人闲话让正主撞上了,多少也有点尴尬,于是这些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溜了。
甜妮心里有气,一看这情形,就能知道她姐现在过得有多差。
她走到门口,推了推门,那门却推不开。
她又连着敲了几下,也没人开门。
陈凝问道:“不会是家里没人吧?”
甜妮摇头:“不能,我都跟我姐说好今天过来了。再说她婆婆没事也不出门,天天在家待着,就算真有事,这个点一般也快回来了。”
说话间,她吸了吸鼻子,隐约闻到一股烟味。那味道好象是从大门里的房子里传出来的。
她怕闻错了,又嗅了嗅,还转头问陈凝和郭平:“你们闻着烟味了吗?好象在烧什么东西?”
郭平一时没闻出来,陈凝鼻子也灵,很快也闻了出来,说:“对,有烟味,好象还有香的味道。”
甜妮一脸疑惑:“大白天的,烧什么东西?也不像是做饭的味。你们看,烟囱没冒烟。”
郭平脸色不大好,见门推不开,透过门缝却能看到门闩从里边插着,可见这门是里边的人故意插上的。
这是不让外人进去吗?
她果断跟甜妮说:“里边应该有人,咱们想办法进去看看。”
甜妮侧耳倾听了一下,也听出来里边有点动静。
她就点了下头,扒着铁门往上一跳,就跳到了大门顶部,随后跳到了院子里。接着她在里边把门闩打开,将郭平和比陈凝都放了进来。
郭平脸色有点冷,进去之后,挥了下手,说:“走,咱们进去看看,看看他们老胡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几个人走路声音不重,或许里边的人也没注意外边的动静,因此他们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门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但听起来含糊不清,哼哼唧唧的,像人在胡言乱语一样,不知道在说什么。
烟气也更加浓郁,显然里边真的在烧着什么东西。
这时有铃声传来,甜妮听了,忽然反应过来了,跟郭平说:“姑,你说,他们家是不是请了个跳大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