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时间还早,就回房间拿了给季野织到三分之一的毛裤,重新坐到季老太太身边,跟着她一起织了起来。
季野见她不肯回去,便猜到她是想陪陪季老太太。他便也拿了本无线电书籍,随便找了个椅子下,大长腿交叠着,也不紧不慢地看起书来。
季深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三口人安静坐在堂屋里的景象。
他们几个人都没说话,各忙各的,却给人一种格外安心的温馨感觉。
真的挺好的,他想。
他一时间竟不想打破这宁静,便重新回了自己房间。
九点多钟的时候,季老太太晃了晃脖子,站了起来,说:“累了,我回去躺着,你俩也回去吧。”
陈凝觉得头皮有点痒,就去洗了头发,洗完后她将潮湿的头发用干毛巾挽住,回到房间才开始细细地搓起来。季野看到了,便说:“眼看着天凉了,回头我找人帮忙,买个吹风机吧。”
陈凝惊讶地说:“现在还有吹风机啊?”这些在现代很普通的东西,她以为这时候还没有呢。
季野却说:“有,就是少见,想买还是能买到的。”
陈凝当下就说:“那就买吧,长头发不爱干,湿着挺难受的。”
季野“嗯”了一声,过来给她一下一下细细地擦着头发。
等一个毛巾湿了,他又把自己用的干毛巾拿来,重新擦拭了一遍。
他的大手带着薄茧,有些粗糙,擦拭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时从陈凝耳朵和脖颈边上划过。
陈凝心情本来挺平静的,等头发擦得差不多干时,她的脸却已热起来。
季野把她的头发拢起来,披散在身后,随即他双手环住陈凝的腰,脑袋从陈凝肩膀后探过去。
他的呼吸便随着这些动作热热地打在陈凝脸上和耳畔,麻酥酥地,让陈凝的脸再度热了几分。
季野还明知故问地说:“你脸怎么红了?”
说完之后,他便轻笑了起来,胸腔里的振动从陈凝的后背清楚地传过来。陈凝一听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气得抬脚往季野腿上一踢,又掐了他一下,说:“你怎么这么会装相,坏透了。”
她的拳头一下一下落下来,砸到季野胸膛上。季野怕真把她惹急了,便忍着笑,捉住她的拳头,在她耳畔说道:“媳妇,今天我们试试别的,就在窗前怎么样?”
说完之后,他在陈凝耳垂和颈子上连着轻轻咬了几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陈凝猜到了他是什么意思,季野是个肯研究的人,这个肯研究并不只是在学术和专业上,也包括夫妻之间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彼此取悦之道。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那光泛着暖色,将两个不断晃动的人影投射到窗帘上,室内空气随着人影晃动的加剧,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潮水一样的愉悦感阵阵席卷而来,将陈凝整个人淹没,意识快要到达空白的时候,陈凝的指甲不受控制的深陷入季野臂上的皮肤里,抓出了深深的印迹。
过了一会儿,季野轻笑着把她抱回床上,无语地说:“我看你是属猫的,看给我挠的?”
陈凝不想动,抬手蹭了蹭他的脸,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早起去上班,还是季野送去的。
她到六院换上白大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呼吸科221病房看看患儿小军的情况。
她到了之后,发现丘大夫也在小军的病房里,那几个家属也在。
患儿还躺在病床上,陈凝进去之后,就问丘大夫和小军爸爸:“患儿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反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