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医术确实不错,可也没到非请她不可的地步啊。
像谢振兴他们单位那些职工的病,大都是普通的病,随便拉个有经验的老大夫过去,都可以应付的。
再想到谢振兴今天新出来的伤,陈凝也不得不承认,他身上的疑点确实多了点。
想到这儿,她就告诉周扬:“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心里知道就行,别宣扬出去。”
周扬连忙跟她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跟人乱说的。以后这姓谢的再去咱们办公室,我会尽量帮你挡着他。”
陈凝却说:“大概不会总过去,也不用太紧张,他这人或许不会做得太过分。”
“而且这件事可能只是咱们自己的想象,或许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周扬也拿不准,他就说:“那防着点总是好的,你跟季同志关系那么好,可别被别人给破坏了。”
陈凝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好不好你一个外人能看出来吗?”
周扬却不假思索地道:“那么明显的事,谁看不出来啊。你可别小瞧我。”
随后他说:“小陈大夫,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再去梅大夫那儿看看。”
“下班了,你还找他干什么,明天不行吗?”陈凝随口一问,周扬却一本正经地道:“今天上午我带梅大夫去精神科了,那边的大夫同意给他找合适的病人。”
“下午咱们俩都不在医院,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去没去精神科?我得过去问问,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可别再让人给抓了挠了。”
“行,那你去吧,去了监督他一下,让他把膏药抹了,免得留疤。”
周扬答应了一声,转头就推着车往六院员工宿舍的方向走。
他刚来六院上班的时候,在宿舍住过一阵子。那些住宿舍的人他都挺熟的,有不少人还跟他打过牌,聚过餐。所以他一过去,走到筒子楼的三楼,便被一个熟悉的年轻大夫叫住了。
“哎,大扬,你等一下。”
周扬站住脚,只当那人要跟他聊聊天,他就说:“我还有事,改天哥们再找你唠唠。”
那人却说:“我不是要找你聊天,我是想问问,你们中医科那个梅大夫到底怎么回事?他昨天回来的时候脸上就有伤,刚才我看着他眼角又青了一块。”
“他这一天天的干嘛呢?到处找人干仗啊?要不好好的,他怎么老有伤?”
“我说你小子交朋友注意点,别跟这种老跟人打架的人挨得太近…”
周扬一听急了,不让那人再说下去:“你胡说什么呢,梅大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一时半会我跟你解释不清楚,先不跟你说了,我过去看看。”
那人在他背后嘀咕着:“跟他说好话,怎么还不听呢?”
周扬急匆匆地往梅东来住的宿舍走,走到门口他便咚咚地敲门。
门上没挂锁,但里面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人来开门。
他推了推门,没推开,他就知道,门肯定被人从里面插上插闩了。
这屋里只住了梅东来一个人,那肯定是他自己插的插闩。
他正打算再敲门,这时候门开了,梅东来面无表情、右眼角乌青地出现在门口,不耐烦地道:“你又来干什么?今天不用你洗衣服,也不用刷鞋。”
说完他就准备关门,周扬却往里一挤,在他关门之前挤了进去。
梅东来烦了,说:“哎,你进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周扬呲了呲牙花子,一脸肉疼地看着梅东来的脸。
头两次见到梅东来的时候,他感觉这家伙就像个高高在上、飘在云端里的仙人。
可现在这个仙人连着被人打了两次,在他心里是真的仙不起来了。
他多少有几分同情这家伙,又觉得有点好笑,便说道:“梅大夫,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去精神科给精神病人看病去了?”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了,我要是能有你这种肯牺牲和肯钻研的精神,我也会很厉害。”
梅东来心里一肚子火,他推了周扬一把,一个小擒拿手便把他按倒在床铺上,膝盖顶住周扬的腰,咬牙切齿地道:“长能耐了?敢在这儿讽刺我,我没法跟患者打架,他们动手我也得忍着,我还收拾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