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不远处的树荫下,温冷右手花式玩转着那只黄铜打火机,火苗若隐若现,左手则忙着在手机上输入什么。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温冷抬头朝他望来。
脸上再次绽出微笑,他随意舔了下干裂的唇,那神情与其说是要等着去医院,不如说更像是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他轻松地朝他摆摆手,扭头望向救护车即将到来的方向。
任开放下心来,低头进了移动指挥中心。
车门最终关上。
温冷迅速行动,消失在街角。
半分钟后救护车拐过转角。
五分钟后,任开被救护呼叫,说他们等了又等,还绕着街区开了一圈,都没见人,问他人在哪儿?
任开直接冲出车去,树荫下哪里还有人。
他开频道呼叫,频道关闭,直接失联。
他又拨温冷电话,手机竟然在附近的花坛里响了起来。
他跑去拾起手机,摁掉。
屏幕自然地跳转开,显露出那条早已编辑成壁纸的讯息。
如制服般深邃的灰蓝至墨底子上,
镌刻着白色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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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开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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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什么爆开。
晕眩,铺天盖地而来。
世界一分钟前还鲜活如生,包围着他,一分钟后却分崩离析,鲜血挂淋。
他就在他十几米远的地方失踪,在他一错眼的街道那头,事情又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他慌乱地怕温冷有危险,可警方还没撤防,疑犯在逃,这点路哪儿来的危险。
他又想到温冷的处境,他是肯定受了伤的,需要去医院。
一个受了伤的家伙,自己跑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又又又对他撒谎。
任开困惑,气愤,急疯了。
他一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头来,从头想,从他不在他视线里开始。
温冷当时和自己讨论完,没跟着上车,应该是去查看伤势了。
任开当即掉头跑进图书馆,直冲最近的男厕,在洗手台旁的垃圾桶里,他发现了丢弃的电话。
他倒出电话卡呼叫安岚,很快证实是一张未登记的卡,里面只记录了一通电话,时间就在温冷离开他视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