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认识牛蛋狗蛋,不玩过家家,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
但这些并不重要。
比起村里人的眼红,顾爱琴才是最大的麻烦,她的行为像把极细极锋利的利刃,扎在牧青云的心尖上。
这才有了最后的黑化。
邮差来了。
当听到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声,小孩子们立刻一拥而上。
邮政专有的墨绿色自行车,车架上面鼓囊囊的包裹,还有带着绿帽子的邮差,神秘又高大。
早些年里,邮差一年到头来不了几次,因为庄户人家,亲戚朋友大多三里五村的,有啥事直接上门,用不着写信。
欢呼雀跃的孩子簇拥着邮差,一起来到知青住的地方。
响应国家号召下乡,只有春节才能回去一次,家信,宛如只装的满满的小船,卸下父母亲人的牵挂,再带走儿女的乱七八糟。
顾爱琴也和众知青迎出来。
家境不同,信也不同的,有的父母会随信送点钱和票啥的。
顾爱琴啥都没有,她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撇撇嘴,转身要有,余光瞄到邮差包袱里有张盖着红章的单据。
她知道那是什么,长方形,纸张有点厚。
一个和她关系算不错的知青也看到了,撇撇嘴:“哎哟,这是谁的汇款单呀。”
“不是你们的。”邮差把因为拿信带出来的汇款单重新塞进去,“是牧青云的,对了,他家怎么走?”
听到熟悉的名字,顾爱琴一愣:“他的汇款单?”
不用邮差解释,身边的知情惊讶道:“是部队来的吧,抚养费到了?”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儿,邮差跨上自行车,潇洒点头:“是的,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我都要往他家跑一趟喽。”
顾爱琴一时反应不过来,邮差走了,她赶紧拉住要赶回去看信的知情:“怎么回事呀?”
这位知青和她关系还算可以,疑惑道:“你不知道?也是,你那么清高,哪关心凡间的事,国家给烈士儿子的抚养费啊,每个月都有,一直到成年。”
听完解释,顾爱琴感觉有点晕,她做了什么?
第一反应想找牧青云问个清楚,为什么补告诉她,转而又停下,不对,牧青云那木头性格应该不是有意隐瞒。
那么他该怎么办?
一个月接近五十块钱的抚养费,一直到成年,一年六百块,比工人工资还高,关键是不用上班,等于每个月白给呀。
还有,一万多块的抚恤金……
牧青云正在地里干活,张文秀也跟着去了,她眼睛不好使,大队专门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所以家里只有牧小野自己。
还有狗蛋。
两个人现在成了很好的小伙伴,狗蛋除了吃饭睡觉,其他几乎所有时间都跟牧小野玩。
大人不在家,想玩什么就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