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这本笔录本,在心里直犯愁。
这本子再厚,也经不住这两个人这样往上填啊。
解临接受完调查之后去了厨房。
池青自然是不可能靠近厨房半步的,他缩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鸣锐闲谈。
季鸣锐还是关心自己兄弟的情感状况的:“你俩最近怎么样?”
池青:“看不出吗。”
季鸣锐当然看得出:“你这第一次谈,还挺顺利,这我倒是没想到。”
池青:“谈恋爱而已,很难吗。”
季鸣锐:“……”
你这性格,是挺难的。
聊到一半,季鸣锐发现池青一直在看解临的背影。
还没等他问,就听池青说:“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奇怪。”
季鸣锐顺着池青的眼神看过去,看到那位穿着居家服也依旧风流倜傥的解姓顾问。
季鸣锐说:“面带三分笑意,一副渣男像,刚才三组那名特派来的女刑警盯着他看了起码半分钟,他也一如既往地照顾人家情绪,一切都挺正常的,哪里奇怪了?”
池青:“……”
池青也说不上哪里不太对劲,明明解临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但他就是有某种异常的感觉。
季鸣锐继续道:“而且你这个人,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连空气都没读懂过,你感觉错了吧。”
池青向来不会看人情绪,所以他要是感觉到了点什么,那一定是他看错了。
池青却不这么认为。
这份有点奇怪的感觉一直延续到第二天。
“神父”这个案子性质恶劣,调查小组人数史无前例地多,两三个组并成一个组用,会议室都专门为他们换了一间。
在所有人都在看材料的时候,解临中途离开了会议室。
局长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人正在闭目养神,在这个职位上坐这么多年,头痛已经是家常便饭。
办公桌上点着一支香,估计是有什么安神的功效。
局长听到敲门声,缓缓睁开眼:“进。”
推门而入的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衬衫领口随意敞开着,天生的衣架子,他懒散地曲着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敲门的动作,见里头的人有了反应,微微眯起眼,拖长了音调问:“我方便进来吗?”
“解临?”局长面对解临心情仍是复杂的,他想慎重考虑解临和池青两个人能否参与办案这件事,但是案子接踵而至,一个比一个严重,现在又迎来了一个让他们捉摸不透的“神父”,又说,“进来吧,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解临坐在局长对面,将眼里那几分笑意收起来之后,眼睛看起来冷了很多,褪去那份“好相处”的外壳后,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类型。
“新发现倒是没有,”解临手掌搭在膝盖上,不疾不徐地说,“就是想来问你讨个东西。”
“什么东西?”
解临说:“十年前那起绑架案的卷宗,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