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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披马甲的日子三十四(第1页)

“你知道吗,”dra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我对麻瓜的下限叹为观止。真的,梅林见证我的诚实。”

“……如果真要说,这不独属于麻瓜,这是……人性。”

harry叹口气,几乎冷淡地指出这一点,继续着自己的拆迁工作——在这个连tonystark都还没有出名的时代,只要台机器,它必定有金属的部分——也就是把机器拆下一部分金属,然后把它们重塑成长长的金属推车,把这里还活着,但昏迷中的变种人飘到上面睡着。

“这叫毫无人性。”dra十分不避讳地说。

harry又叹了一口气,随后才鼓起勇气,深呼吸一口气,面向那些打开的冷藏室,心跳如鼓。他眼皮狂跳,无可抑制地想要闭上眼睛,但是又被内心的声音和一直以来的信念所谴责,挣扎着睁开眼。

他咽了口唾沫,一步步走向那些已经被机器慢慢推出来的‘标本’。

“闭上眼睛,dra,”harry吸气,吐气,吸气,又吐气,不断地给自己打气,“这场面会……很难看。你可以转过去。”

dra沉默地看着冷藏库里被推出来的一具具人体,他们没完全被推出来,但光是一双双惨白的脚裸就足以让人牙齿打颤,因为——一般人会完全无法想象,那些‘线’,那些深红色的缝合痕迹代表着什么。

不得不说,这鬼片一样的场景确实令他心生恐惧,甚至脑袋里一片空白,但等harry强撑着睁开眼,叫他转过头,他又硬气起来——他不能比harry还胆小。

“我见过死人和阴尸,”dra努力让自己说起话来不磕巴,“我可没那么胆小——倒是你,如果你撑不住,就我来,我又不是没带备用魔杖。”

他咳嗽一声,把魔杖攥在手里,上前一步,企图遮住harry的视线——这不是临时起意的举动,上一次harry的心情就十分崩溃,而想也知道,‘标本’和‘活着的实验体’相比,前者会更加——凄惨。

“不,”harry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推开,坚持说,“不,我也是变种人,是……我能看,我能做。我应该做。”

然后harry便睁着眼睛去做了。他哆嗦着拿起魔杖,对准了那些泡满福尔马林的罐子,轻声说:

“diffdo(四分五裂)。”

咔擦咔擦几声,罐子正上方的玻璃无声地碎裂开来,被魔力操控的开裂并不猛烈,碎掉的玻璃自发落到两边,如同拨开了壳的鸡蛋,把里面的‘标本’完好无缺地露了出来,刺鼻的福尔马林则涌泄而出,味道除开刺鼻更令人作呕,harry以前也在实验室或者科学教室闻到过它的味道,但现在他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呕吐。

他强忍这种不适,再挥舞魔杖,将其中一位同胞的尸体稳稳地漂浮出来,放置在另一边的推车之上,并上前几步,去查看这些已逝同胞的状态。

因为标本统统都没有身着衣物的必要,他很容易确认对方的样貌与身体的完整性:第一个是一个干瘦的成年男人,棕发,长脸,脖子与躯干都有着细细的缝接痕迹,胸膛大敞,犹如一个被炮制好的塑料磨具,内脏骨骼都缝合在内里,心脏则不知去向。

是本来就干瘦,或者是因为这种不被当做人的生活而干瘦?harry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

他擦擦发酸的眼睛,继续工作——随后,是一位黑人小姑娘,她像是鱼一样显露出鱼鳍和鱼鳃,却伤痕累累,你能看见她那脸侧的鱼鳃被人残忍地翻开,露出其中非人的结构;一位略胖的白人男子,他的面部像是被撕裂一样满布红痕,眼珠仿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并且浑身青紫;然后是一位年轻地和sean差不多大的白人青年,一位连头发都掉光的老人……

dra一开始也跟着要凑上去看,但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难以忍受地别过头去——这不仅仅是看起来仿若麻瓜恐怖片的问题——如果是电影自然另当别论,享受视觉带来的恐怖,但一旦放在现实,这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其中饱含了多少麻瓜们的恶意,自然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场地不对,dra真想把早上吃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当然。他冷酷地想。这件事情不能到此为止,因为,假若有人胆敢对harry伸一个指头,dra绝对会让对方知道,alfoy家都擅长怎样恶毒的魔咒

——但,这一整件事的根源,最后到底是如何祛除的?

…………

总共八具‘标本’,他们统统都仿佛遭遇了最残忍的变态罪犯,连一丁点体面的遗容都无法保持。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制作’好,流不出一滴鲜血,但是harry觉得自己依旧能够闻到那浓郁的血腥与腐烂气息。

所以假如我那一天没能够赶到,harry想,sean就会变成这样?ea也会变成这样?

但是,harry心里清楚,他对自己发问只是白费劲儿,那一天早已见过的,那男人的尸体早已告诉过他答案——是的,就会是这样。

那答案能让人伤心到发狂。

但我现在不能发狂。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我还有事要干。

harry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搬运了出来,以免这里再有人来,但不知不觉,他的手脚慢了下来……他不知不觉地去记这些面孔,想要把他们的脸留在自己的记忆里。是的,一方面,他出于年龄的本能,害怕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同胞,因为他们无疑满含痛苦;但另一方面,如果他都记不住他们的脸,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这是一种享受者对受害者的愧疚,是和平年代出生的孩子对过去的人的不忍。

即使知道历史有其发展进程,一切的和平都是由苦难和困境铸造,但harry还是忍不住想——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为何他这么幸运,他们却如此不幸?

“……喂?”dra本来正纠结地游移着目光,毕竟他骨子里依旧对死人有一种惧怕,但他发现harry有些不对,不由得皱眉,伸手在这家伙面前晃了晃,“harry?……harry!”

harry转过头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发红眼睛,却看见dra的表情更拧巴了。等滚热的泪水滴在他自己拿着魔杖的手上,他才恍然大悟,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

“我没事,”harry努力镇定地说,“我没事。”

“放屁,”dra立马骂了一句,直接捞过他的手摸了摸,果不其然,一片冰冷,“我不懂,”他把harry的手捂在自己的手掌心,搓了搓,“你不是没见过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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