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狐疑:“你不是一杯倒吗?”江霁初:“我有驾照,可以给谢总开车。”谢寄笑笑,想像以前抱一抱江霁初,又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我去洗澡。”等他再从浴室出来,江霁初早已准备好吹风机,在那儿用手试温度。谢寄走过去坐到江霁初面前的椅子上,任由暖风将他的头发一点点吹干。江霁初显然没有经验,但动作温柔又细致,和平时展露出来的气质判若两人。谢寄享受着江霁初区别待遇的照顾,到最后漏出一丝惬意的喟叹。他在这浮华世间行走了二十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浪漫。在旷野,在荒漠,在极地。冲天而起的烟花,大胆炙热的告白,日复一日的早餐。见得多了,也就越来越提不起兴致,只能礼貌拒绝送上来的情谊,他曾以为大概这辈子只能和事业为伴,不料有朝一日会沦陷在一个电话、一碗汤、一个小动作里。等头发吹得差不多,谢寄不由伸手探入江霁初衣摆,食指扣住腰窝一处,即使不用看,他也记得这里有一颗鲜艳似火的小痣。江霁初本能地晃了下:“房子隔音不太好。”谢寄抱着人贴在自己身上:“不做晚间运动,只是确认你在。”他在江霁初身上看到很多矛盾的地方,惊艳又生硬,冷漠又热烈,江霁初才不到二十岁,岁月还不足够将那层虚假外壳打造的密不透风,只要他愿意,总能抓到江霁初从缝隙中悄悄探出的影子。他把江霁初从壳子里拉出来,像救了一只被困已久的雏鸟。于是谢寄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卑劣,他多出的七年人生经历足够对未经世事的学生造成降维打击,哄得雏鸟无可转圜、毫无保留地爱上拯救者。可都哄到手心里了,怎么能再让人飞走。江霁初将吹风机放到旁边桌上,维持着被掌控的姿势低头与谢寄对视。他的恋人双眸沉静,犹如探不到底的幽潭。江霁初:“真的没有晚间运动?”谢寄:“没有……还是你期待?”承诺像是按下开关,江霁初五官偷偷生动几分,他伸出手指滑过谢寄喉结,又缓缓没入浴袍的衣领,同时曲起膝盖,挤进谢寄腿间的椅子上。他一语不发,一点点矮下身,与谢寄越贴越近,左手也越探越深,还特意侧过头,将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谢寄唇边。行,雏鸟长大了。翅膀硬了。谢寄又好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地在江霁初腰线拍了下,一把将人抱起来,两步走到床边扔了上去。接着,谢寄也躺到江霁初旁边,惩罚般掐住江霁初后颈的软肉:“小艺术家同学,你可真是……”江霁初表情平和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谢寄叹气:“你出去后会遭‘报应’的,等着写检讨吧。”江霁初顿时一僵,二话不说翻身背对谢寄,恨不得把自己挤到墙里变成一块砖。谢寄把人拉回来:“好了好了,墙根冷。”江霁初不再胡闹,老老实实靠在谢寄怀里,仰着头问:“你让殷霖去查廖音的事做什么。”谢寄:“因为我发现彭书喜很像一个幌子。”江霁初:“幌子?”谢寄捏着江霁初发尾,慢慢讲述他的发现。“以女王的性格去推,她会给我们留一个虽然遥远,但努努力也能达到的目标,可事实上我们永远无法成功。“而关卡一定有通过的办法,她只是要看人绝望,所以会把办法放在已经无法回头的地方。比如密室谢泉恨不得锤两个谜语人:“等等,你们倒是说清楚哪个富子骁啊!”谢寄:“富子骁的爹是a市一个著名的房地产商,我昨天还跟他爹一起吃过饭。”谢泉:“还是个富二代?那富子骁死了这么多天了,他家里人就没发现他失踪,去tjj找一找吗?”谢寄:“你知道富子骁他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吗?”谢泉:“多少个?”谢寄:“他爹光叫得出名字的情人就有七个,加上那些没名字的,总共生了二十多个孩子。”谢泉:“……猪啊!”殷霖咽下一筷子毛肚,幸福地眯了眯眼:“猪不猪不知道,反正富子骁母亲去世,他在他爹那儿不怎么受宠,打钱都是他爹秘书按时打,半年都见不到他爹一回,而富子骁性子又比较毒,没什么朋友,所以死了很久还没发现。”谢寄:“tjj那边查得怎么样?”殷霖:“据我的了解,他们明天就能查到富子骁。”谢寄:“事不宜迟,今天下午我们去一趟富子骁家里。”殷霖果然十分靠谱,除了调查出死者是富子骁外,还给谢寄准备了富子骁、以及那位被跟踪的姑娘的详细资料。富子骁内向孤僻,大学读到一半就辍学了,平日里无所事事,交际甚少,但基本没什么□□,更别提与人结仇。。被跟踪的姑娘叫萧琴,是名小提琴家,家境一般,平时会兼职教学生小提琴赚外快,十一月十二日那天晚上就是教完学生回家,结果路上被流氓跟踪尾随。根据tjj调查显示,萧琴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尾随的事,更别提廖音揍了流氓,还有别的人杀了流氓。午饭过后,谢寄和江霁初、殷霖一起去了富子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