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倒没有查到别的东西。“石毅的消费只比平时缩小了一点,因为他请假在家,收入减少,这很合理。“聊天软件、上网记录也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最多就是有人黑余影的时候会骂回去,或者骂一骂廖音,说廖音道貌岸然之类的,这也很正常。“但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只不过没有证据支撑,更像是一种直觉。“毕竟我也是走过那么多关卡的人,明白太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谢寄早上吃的是灌汤包,a市别的不说,小吃倒是一绝,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鲜得不行。他又给江霁初夹了一个,随后放下筷子,拿起石毅的照片正反翻看。谢寄:“你的意思是没查到石毅和富子骁有联系,但怀疑大半个月前富子骁频繁联系的电话号码是石毅的。”殷霖:“对,两个号码大半个月前联系得非常频繁,后来逐渐减少,这几天完全没有联系,我试着定位尾数078的号码,但是定位不到,可能是没开机,也可能是手机卡被掰了。”谢寄眉心微微向内皱着。先不说石毅是不是凶手,但尾号078的手机卡主人存在重大作案嫌疑。可在这之前,谢寄一直以为凶手只是匆匆见过富子骁建密室买淫具,觉得是对自己偶像的侮辱,盛怒之下杀了富子骁。然而如果凶手一直和富子骁有联系呢。联系突然建立,持续大半个月之久,又慢慢断掉,更像是完成某项合作之后关系减淡。这样的话,富子骁的死亡则更像是……谢寄意识到问题所在,脸色骤变。江霁初:“怎么了?”谢寄:“我们的方向错了,凶手可能不是为偶像除害,而是杀人灭口!”他来不及让殷霖展现高超的计算机技术,直接打通廖音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廖音像是才睡醒,声音显得有点迷糊:“喂,谢先生?”谢寄开门见山:“余影器官捐献的受益者有几个人?”廖音:“啊?两个,一个是萧琴,她接受了余影的心脏,另一个叫舒量,她接受了余影的眼角膜。”谢寄:“你最近有去找过舒量吗?”廖音苦笑:“谢先生,我前两天就是太想余影了,才会忍不住去看一看萧琴,平时才不会去打扰人家的生活。”谢寄:“那你有没有存舒量的联系方式?”这会儿廖音终于感觉到谢寄语气中的严肃,整个人跟着清醒几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谢寄:“时间紧迫,廖先生,麻烦你告诉我舒量的联系方式,或者你亲自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的状况。”廖音:“你等等,我这就打,电话不用挂,我还有一个手机。”手机话筒传出的动静,接着是廖音拨号后系统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谢寄:“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吗?”廖音:“没有,舒量是孤儿,余影生前想尽量把资源留给这些依靠不多的女孩子。”余影的一番好意,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廖音:“谢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寄说出真相。“根据我们的推测,凶手杀富子骁可能不是因为对方侮辱了余影,而是想杀人灭口。“凶手和富子骁是同一类人,对余影有着狂热而变态的迷恋,得不到余影,就要得到接受了她器官、‘代替’她活下来的无辜者。”廖音:“也就是说,凶手和富子骁是同伙?可他为什么要杀富子骁?”谢寄:“现在还不清楚,但我猜是因为富子骁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还脱离了掌控,凶手家境贫寒,而调查、绑架、囚禁则需要一定的经济支撑,所以他找到了富子骁,两人合作,之后凶手得到了想要的资源,而富子骁自顾自去找萧琴,触及了凶手的底线,凶手就把他杀了。”廖音:“那……那舒量现在……”谢寄:“舒量现在很危险,廖先生,希望你能尽可能多的提供舒量的信息,我们这边也好一起去帮忙找人。”廖音:“好,我这就把资料通过邮件发给你,对了,这事儿得报给tjj,这可是绑架案!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被绑架了不知道多久!”谢寄是个遵纪守法的现代好公民,遇见这种事采访尽管谢寄自己曾经也是绑架案的受害者,但tjj这种专业组织机构对绑架案更有经验。明明真凶被推测出来,可谢寄总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殷霖早厌烦每次查东西都得冒着冷风去网吧开包间的辛苦条件,反正钱是角色的钱,他们离开关卡一分也带不走,昨晚连夜组装了台现有条件下顶配的电脑,为方便大家获取信息,干脆撤了根网线临时搬进谢寄的房子。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挤了五个成年人,殷霖的电脑又是三个显示屏,房子显得更加逼仄。他们都惦记着舒量,也没有平时闲聊的心思,氛围严肃得像是重案组办公室。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单是活下来就要比普通人雷,后来又患有眼部疾病,好不容易幸运了一回,得到了余影的器官捐献,结果噩梦又找上了她。时间一分一秒遛走,舒量的情况也一分一秒变得更加危险。午饭后。谢寄问殷霖:“tjj那边怎么样了?”殷霖手指正在键盘每个凸起的小方块上快速游走,表情很不好看:“我在监听tjj的所有相关通话,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舒量失踪。”谢泉:“确定了?”殷霖摘下耳机。“舒量读的大学这几天在举办运动会,给学生们都放了假,根据舒量朋友所说,她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但期中考试只得了第二名,连奖学金都要倒退一档,所以这几天心情不好。“舒量五天前一放假就说要出去走走散心,朋友以为舒量还没调整过来,所以就算打电话不接,也没有报给tjj。“tjj的人查到了舒量手机最后待过的地方,是一家偏僻、便宜的旅店。但是旅店老板说,舒量孤身一人前来,付了钱后就出门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他还以为是舒量不想住了,又不在意那几个小钱。”最坏的结果发生了。五天,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已经失踪了五天。凶手还是个杀过人的变态。谢寄:“石毅那边呢,廖音应该把相关线索都提供给tjj了。”殷霖:“tjj对石毅进行了调查,发现石毅并不在自己家里,石毅手里没钱,但囚禁一个人需要安静、封闭、不会引起邻居注意的空间,tjj认为住处是富子骁给石毅提供的,现在调查的重点在富子骁的资金流动上,目前已经查到富子骁最近在郊区新租下的一套二层别墅,tjj的人正在赶过去。”谢寄浅浅拧了下眉。江霁初:“怎么了?”谢寄:“我觉得石毅未必住在那里。”殷霖翘起二郎腿:“谢总,你这回可能要失算了,新来的信息,tjj负责此次行动的专案组里有个人的朋友就在那儿附近开店,据那个朋友辨认,石毅每周六都会去买东西,今天正好是周六。”谢寄不置可否,能找到人当然最好。谢泉朝殷霖凑过去:“殷大佬,让我也听听呗。”殷霖:“行啊,我调个合适的音量,咱们外放一起听。”他话刚说完,思悠手里的遥控器重重砸在桌上。殷霖:“……你要是觉得打扰你看电视我们也可以不外放。”思悠:“你们来看这个。”还是之前谢寄看过的制杖电视台。屏幕上是较为拥挤的车道,记者没再出现在里面,只作为画外音存在。“大家看到前面的五辆黑色小轿车了吗?那就是tjj此次救援行动的车辆,为了不引起犯罪嫌疑人的注意,tjj特地没有开贴有tjj标志的专用车。”谢泉觉得自己快要气窒息了:“他们这是要去报道救援现场?!tjj为了不引起注意特地开普通车,结果这群智障要给播出来?!还是直播?!”思悠又换了个台,这次记者露面了。记者正站在光明医院的大门口,强行拦截住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请问您知道您的同事石毅涉嫌绑架吗?”医生满头问号:“你在说什么?”此时医院里走出来个年长些的主任,拉着医生就要往医院走。记者忙把两人拦住:“请问石毅在工作中有显露出变态绑架犯的潜质吗?”主任不耐地推开记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记者:“请您回答一下问题。”主任不理记者,继续往里走。记者:“我们是记者,有记者证的,民众也有知情权!”主任:“你再不走我就叫tjj了!”思悠按着遥控器换台,绝大多数电视台都在直播此次绑架案。“据知情人士透露,前两天廖音案的死者名叫富子骁,是a市知名房地产企业家的第十四个儿子。“富子骁以前就对余影余影后产生疯狂的迷恋,在余影后死后,偶遇同样对余影后抱有疯狂迷恋的光明医院医生,石毅。“二人一拍即合,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决定绑架接受了余影后器官捐献的舒量、萧琴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