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我觉得挺像的。”江霁初:“??”如果说话的不是谢寄,江霁初早一拳把人送回底下群鬼之间了。江霁初:“你是来撸狗的还是来爬楼的。”鬼气森森的真祭坛里跑出来一只具有攻击性的杜宾,却格外黏他,事情用脚想都知道不对。谢寄直起身,想离江霁初近点,可他刚一动,杜宾犬又挡在他面前,那意思,说什么都不让他上楼。他顺手又从杜宾犬头顶向下摸:“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杜宾犬:“汪!汪!”饶是谢总再神通广大博学多才,也很难跟一只刚见面的狗顺利交流。谢寄:“我们还……”他说着,手指摸到杜宾犬脖颈,指尖触碰到一条皮带。杜宾犬原本是拴着绳子的,只是绳子被取了下来,现在只剩下项圈。谢寄蹲下身,果然在脖子底下发现圆形的金属名牌。名牌小且薄,颜色还深,刚才和皮毛混在一起,硬是谁都没有看到。“z……e……n,zen?”谢寄读出名牌上三个字母,神情倏地变惊讶。他。那么boss死后呢?那些因为他们动手或者其他原因死亡的boss,会不会也像真正的祭坛5吴双、陈珠。两个名字陌生中又带有一丝熟悉,似是在哪儿见过一眼,却也只有那么一眼。ann拍拍zen的脑袋,zen蹭蹭蹭就跑回二楼。ann:“谢先生,我不建议你们继续往上走了,越往上越危险。”如果可以,谢寄连祭坛都不想来。他只想安安生生上班,下班后回家陪男朋友,还不都是逼不得已。谢寄:“谢谢你的建议,我们会尽快离开。”ann也明白谢寄的难处,叹气道:“好吧,有没有我能帮到你们的地方?”谢寄注意到ann一直拦着他们上楼,就连说话也是在楼梯拐角处,于是问道:“二层有什么?”ann:“二层的鬼魂比一层的鬼魂要强,其中有一只鬼魂非常凶,一直欺负其他鬼魂,但我有zen,在zen的帮助下抢到了一定的地位,所以才能自由下来拦你们。”谢寄:“你知不知道祭坛的来历?”ann:“抱歉,这个我不清楚。”谢寄想了想:“那你在二层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六七岁,长着桃花眼,后腰有玫瑰红海浪胎记的少年?”ann:“也没有见过。”谢寄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从殡仪馆关卡各种设备来看,ann现实世界死亡时间和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时间很接近,说明ann是比较“新”的鬼魂,又去做了一段时间boss,不知道祭坛来历和杨远的事很正常。“我好像见过您说的那个孩子。”zen回来得很快,跑起来扑腾扑腾的,木质地板跟着震动。在zen身后,走来两位年迈的老人。ann错开身子:“这两位就是吴双和陈珠,刚才一层喧哗,我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所以想看看是不是你,但他们听到你的名字后也有想来看看的意思,只是碍于那只凶鬼没敢动。”刚才一层鬼乱作一团,他们打得激烈,期间殷霖是大叫了他一声。谢寄瞅了瞅吴双和陈珠,还是没认出来。陈珠颤巍巍地就要来握他手,被江霁初上前挡住。陈珠:“恩人,恩人,你不记得我们,但我们记得你……是你救了小鹰。”谢寄对小鹰这个名字也没印象,但小鹰、吴双、陈珠连在一起时,他忽然想到什么。谢寄:“二位是吴鹰的父母?”陈珠眼里泛起泪光:“诶!对!对!是您将小鹰从那座镇恶塔救了出来。”杀人魔袭击村子,吴鹰身为天生怀有灵力的灵童,自愿进入镇恶塔镇压杀人魔百年。吴双和陈珠为了寻找既可以镇压杀人魔又能救儿子的方法四处奔走,可正值乱世,连自保都难,哪儿能寻到高人去救一个被困在塔里的孩子。吴双和陈珠奔走了一辈子也没找到方法,最后回到村子,将坟墓立在镇恶塔旁,永远陪着吴鹰。谢寄拍拍江霁初手臂,江霁初这才退开,毕竟是长辈,他礼貌道:“没想到是您二位。”吴双:“恩人,真的谢谢您!”如果谢寄帮ann和zen埋在一起是为了通过关卡被迫帮忙,那么高塔关卡里,他完全可以选择更简单的办法杀掉吴鹰以过关。但他还是选择和江霁初一起打败杀人魔,还吴鹰自由。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当日善念扎根,跨越时间和空间结果。吴双和陈珠活得时代早,人淳朴善良,话没说两句就要跪,谢寄忙撑住两位老人,没让他们跪下去。谢寄:“举手之劳,使不得。”陈珠:“真的谢谢您。”谢寄只得转移话题:“如果您方便,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祭坛的事?”陈珠好容易见到恶人,却没帮上忙,面露难堪:“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恩人可能还得往上走。”“那二位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桃花眼,后腰有块玫瑰红的胎记,”谢寄不确定真祭坛的时间流速,模糊道,“他是个活人,应该在几年前或者几十年前来过这里,并且成功离开。”陈珠:“我记得!是有这么个孩子!恩人想知道他的事?”谢寄:“是,我们想要离开这里,他身上或许有离开的线索。”陈珠想了想:“我嘴笨,有些东西说不清楚,不如恩人自己看吧。”陈珠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谢寄眉心。谢寄仿佛在看一场裸眼3d电影。视角比较低,应该是陈珠的亲眼所见。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祭坛的第二层似乎很空,但谢寄能感觉到周围藏着无数鬼魂,它们都在害怕,害怕第二层中间的法阵。法阵里躺着一名矮小瘦弱的男孩,男孩可能只有五六岁。过了一会儿,有名脸上带伤的中年男子从三层楼梯上来,他手里端着个碗,里面盛了满满一碗浑浊的黄水。谢寄立刻意识到,黄泉离地面最近的穿过真祭坛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在楼上,而碗里的水是从三层舀过来的。中年男子除了脸部,身上其他露出的部位也布满被烧伤的痕迹,他将男孩扶起来,把一碗黄泉水全都给男孩喂了进去。男孩形同枯槁,双目无神,一碗黄泉水下肚,脸色更显灰败。想也知道黄泉水不是好东西,何况给一个小孩子喝?可中年男子喂完男孩,见到男孩的变化后更加满意。他看男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容器。此后的几天里,中年男子时不时回过来,有时候是带吃的来,有时候是给男孩喂黄泉水。男孩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没有意识,就算偶尔恢复神采,也因为虚弱无法移动。谢寄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中年男子可以自由出入真祭坛。当他刚冒出“为什么”的想法的同时,视角挪到了一层门口,应该是陈珠也好奇,所以跑下来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