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病了,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让他不知所措,无法适应。所有的冷静与理智,只是他勉强维持的表像,他不知道什以时候会彻底的崩塌。最近他清瘦得厉害,媒体报道也只是说是为了演好剧中的角色,关崇远刷新闻时,会偶尔看到,停顿了下,又继续翻看别的了。俞津明叫他出去玩儿,他就跟着一起出去,该吃吃,该玩玩,有些东西就在假装不在意中,渐渐变得真的不在意了。要是喝醉了,瞿白便会开车过来接他回去,瞿白不确定,关崇远是不是真的将那人给放下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斩草除根,将后患无穷,没完没了的下去。“阿远,阿远你醒醒?去浴室洗洗吧,嗯?”瞿白轻拍了拍他的脸,没有反应。他从关崇远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顺利解了锁,登上自己的邮箱下载了一段录音,发给了宋轻舟,随后又将手机里留下的痕迹做了处理。“从今天开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跟姓宋的那个人,该是一刀两断了。”心思宋轻舟喝完今晚最后一杯酒,准备入睡,突然手机弹出信息提示。他醉眼朦胧的撑着脸侧,睨了桌上了手机一眼,看到那人的名字,酒醒了一半,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过手机查阅短信。是一段语音,他疑惑的点开语音,熟悉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魅力,只是相比平日的温柔,语音中只显得冷漠绝情。我已经收到巴黎美院那边的录取通知书了,当初说好的,我让宋轻舟尝到苦头,你就会帮我写推荐信,咱们之间的交易从今天开始完美结束,就算日后再相见,也请装作不认识,这五百万支票我不要了,就当是我最后的赎罪。宋轻舟紧扣着手机久久,嘴角突兀露出一抹讥笑,将这段录音保存到了手机,不断循环的一字一句听着。他起身回屋内取了瓶酒又回了露天阳台,点了一支烟,寂静的夜里,只有这段录音在不断循环播放。直到天光破晓,宋轻舟带着轻颤抽了口气,关掉了那段录音。他,宋轻舟,什么风浪没见识过?什么苦没有吃过?人生起起落落,再难也不过两年前,再沉痛的打击与屈辱,也不及生死别离。既然一切都只是一个游戏,这该是他最后付出的代价,他认栽了,无话可说。他请了两个家政,将画室搬空了,又将屋子收拾了一番,就当从来只有他一个人,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午夜梦回,梦境中的光怪陆离侵蚀脑海,像是那人满是嘲讽的笑容,又在下一秒化成吃人的怪兽,不知何时成了他无法逃离的梦魇,难以成眠。十二月,平安夜前夕,关崇远回了温哥华,去了一趟自己的工作室。一切都如常,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母亲蒋雪匆匆给了他一个电话,告诉他平安夜不会回来了,她在渡假。空荡荡的别墅,他一个人呆着没有什么人的气息,脑子里想不起别的事情,看着落地窗外的鹅毛大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找他的人很多,电话留言响了整整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停过,一点儿也不夸张。次日关崇远独自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自己在家里做饭。唯一的两个私人电话,是瞿白与关老爷子的。瞿白问他,要不要过来陪他过圣诞节,关崇远拒绝了。关老爷子问他,何时会回来?他想了想,终是说年前会回去。2014年圣诞节,宋轻舟在中国h市忙着拍戏,关崇远回了温哥华继续咸鱼。彼此之间再无交集,偶尔会想起过去,就好像远得像是上辈子。如此生疏,分隔两极,曾经的相濡以沫像是个奇迹。许是真的一个人呆着太寂寞,还没有等到过年,关崇远便买了票回国了。回国野心一股鲜红的血瞬间淌红了马路,关崇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没有多想,背起了荀秋洋拦车赶去了医院。左额破了个血口子,缝了好几针,伴随中度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关崇远折腾累了,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便在医院里过了夜。荀秋洋次日清晨醒了过来,盯着坐在床头椅子里的关崇远傻笑。关崇远睨了他一眼,冷声问了句:“摔成智障了?一醒来就冲我咧嘴笑,够恶心的。”荀秋洋一点儿也不在意,“我还以为你昨儿早回去了,没想到你会守着我到天亮,我都有点……”“你是不是误会了?”关崇远撇了撇嘴,“把你手机给我。”“啊?”“啊个屁!快点!”“哦哦。”荀秋洋将手机递给了关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