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昏迷前!曲暮突然想到想到什么,回头找自己的手机。他找了好久,直到差点以为手机被何跃华拿走才在书包底下找到。他解锁一看,愣怔了几秒。现在已经是5号的下午一点,他是昨天来找何跃华的,也就是说他昏迷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坏了路城找不到他会着急。这么一想,他就发现多了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心底一紧,连忙点进去,慌乱地从上往下翻,却发现全是曲岚给他打过来的。“”他脸色略显苍白,几乎在同一瞬间给曲岚回拨了过去。那头很快便通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曲岚。外婆焦急的声音传来,“喂,是未未吗?未未啊?是未未吗?”曲暮心底忐忑不安,将耳朵紧紧贴着手机,狂点头,“是是是,外婆,是我是我,妈妈呢?”“你没事吧?”外婆不答反问。“我没事的外婆,妈妈呢?”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一旁还在“那就好那就好”说个不停的外婆突然停顿了两秒,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岚岚啊,岚岚出去了,还没回来呢”曲暮:“”曲暮:“是不是何跃华去找你们了?他跟你们说了什么?”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理由,要不然外婆不会问他有没有事。外婆沉默了片刻,“他来过。”“岚岚她病又犯了,现在正跟瑟,瑟什么小姐在咨询室里面,我在外头等着呢”外婆的语气有些为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妈妈怎么样?”曲暮一听,突然着急起来,“何跃华怎么找到你们的?是不是跟你们说我被他迷晕了?”“什么?你被他迷晕了?”外婆像是积着一口气,“那你现在在哪?我的未未呦,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不是,现在轮曲暮疑惑了,那妈妈为什么会犯病?他犹豫了两秒,还是将整件事跟外婆说了。外婆:“那何跃华有没有将你怎么样?你等着,外婆马上过去!”曲暮忙打断她,“别,外婆,我现在没事了,已经在学校了,何跃华没把我怎么样。”外婆的语调高了不少:“在学校?那你那些同学”“我同学怎么了?”曲暮下意识问出口,却突然发现不对劲,不确定地问:“外婆,何跃华到底说了什么?”外婆安静了几秒才道:“他跑来说你和小城那孩子的事”仅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足以让曲暮说不出话。后面他不知道自己敷衍了几句什么,接着把电话挂断。挂断的那个瞬间,他只有两个想法何跃华知道他和路城的事。曲岚被这件事气得犯病。那路城呢?他猛地回过神来,翻开微信,但就在界面投入眼球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彻底懵了,头脑只剩下一片空白。他置顶的两个微信号都没了。路城的两个微信号都被人删了!曲暮的手机设了指纹密码,在发现手机被人动过之后,他就明白了何跃华是怎么拿到外婆家地址的。但是,他失联了这么久,路城不可能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思及此,他指尖微颤地再一次翻遍了来电记录确认,结果在这二十个小时内,愣是翻不到一个路城的号码。于是他又翻了翻手机里的联系人,发现路城的手机号并没有被拉黑。看到这,他来不及作何思考,第一反应就是路城出事了。曲暮脑子嗡嗡响,忙不迭去拽房间门,但偌大的屋子却只有链子发出的铛铛响,那门纹丝不动,任他怎么生拉硬拽都打不开。曲暮冷静了片刻,终于想起来还可以给路城打电话。心存着一丝侥幸,他朝那边播了电话。电话响了约莫三十秒,曲暮却紧张得手心出汗。他抿了抿唇,结果那电话下一秒就被掐断了。“嘟嘟嘟”“”“路城。”曲暮对着那嘟嘟声低喊了一声,却无济于事。他心生慌乱,抓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下一秒,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曲暮胆战心惊地点进去,只见他刚拨过去的号码给他发了条信息过来。“你发的那些话我知道了,我要出国了,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曲暮:“”什么东西?不是,他发了什么话?什么叫做不再联系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他脑海里骤然慌乱得如同一团浆糊,突然想起了何跃华动过他的手机。所以一定是何跃华给路城发了什么!操,这才是他的目的吧他指尖轻颤,飞快地打字,却接连打错字,短短一句话愣是打了很久。“你先接我电话好不好?我可以解释。”但那头久久没有回应,于是他等不下去了,不死心又播了次那边的电话。但这一次,那头只传来一个机械女声。“你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曲暮又打了一个。依旧打不通。信息也没人回。他心里一急,视线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突然脑子一热,抓起书包飞快走向窗边。他房间里的窗没有窗套,旁边正好有条管道,离地面也很近,顺着爬下去应该他毫不犹豫,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于是他将窗一把打开,腿勾着那道管子,随即顺其而下。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爬这道管子自是要费挺大的劲儿,好在他平衡感一向不错,楼层比较低,他耐着心底的急切,耐着性子一点点往下爬。脚一沾地,几乎是一瞬间,他如同脱弓的弩般一路狂奔到停车亭。只是他刚好骑上山地车的那一刻,就见何跃华手里拿着一叠红彤彤的钞票,笑眯眯地边数边上楼。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何跃华手指一顿,回过头来。何跃华错愕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出来的,就被他欲要杀人的的眼神吓了一跳。曲暮跟他对上眼的那一刻,怒气达到了极致,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冲上去把他揍一顿。但曲暮并没有这么做,扭头骑着山地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何跃华在后边长喊着“别跑”的一串杂音。曲暮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拼命蹬着山地车。此时此刻,先找到路城要紧。这笔账他会算的。大榕路从来没有这么长过,仿佛没有尽头,耳边的风呼啸着,仿佛在嘲笑他怎么骑都快不了多少。好不容易看到平交路了,却发现只骑了一半的路程。大榕路和平交路的交叉口的红灯时间一向长得要命。人就是这样,好像你要干什么事时,上天总会若有若无给你制造点困难。好不容易熬到绿灯亮起,曲暮心底一急,刚踩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个人,于是他又停下来跟人道了好一会歉。红灯长得要命,绿灯却短得像是要赶着去投胎。眼见着只剩下倒计时五秒,曲暮只能硬着头皮又道了次歉,随即蹬着车飞快过马路。他几乎是掐着点过了路口,可紧绷的背丝毫未松,他一刻不停地蹬着脚踏板。好不容易到了学校,但保安态度坚决,跟他说不留宿的不能进去。他着急地踱步,就在他想要硬闯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老曲!”于木飞喊道。曲暮一愣,继而赶到围栏边,跟于木飞隔着一道围栏说话。“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我还以为你跟路哥在一起呢!”于木飞神色透着几分飘忽。“我没看见。”听到自己声音时,曲暮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几乎是哑的,到后边才逐渐有了声。“你的声音怎么这样?”于木飞顿了下,“不对,你怎么这时候在这?路哥不会真的要出国吧?”“你知道他要出国?”曲暮不答反问。于木飞:“我本来没住宿,但一听老于说路哥他爸打电话过来问退学要什么手续,我发信息给你们也没人回,我这不就让老于把我带进来了,结果你们这周都没住宿。”于木飞一口气说完,曲暮却听得云里雾里,他只挑了重点问:“他没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