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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他明白了,赵以川是不是怕他动心,不遵守最初的承诺。赵以川肯定有喜欢的人,他刚才确实误会了对方,原来“不信你感觉不到”的意思是赵以川不喜欢他啊。喘不过气的沉默后,裴哲哑声对赵以川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没对不起我。”赵以川说完,抢先一步越过他走出了房间,驻足道,“确实,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结婚。”协议都以利益为纽带,约定的表面关系实则并不能掺杂情感,若有天出现变量超过了稳定的互惠交换后,这段关系很快便岌岌可危。他对赵以川的给予和索取根本不对等,金钱不能买到一切。“你没有……”裴哲越说越艰难,他脑子很乱,无法描述自己混沌的思维,“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所以才”“我也以为的。”赵以川打断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太长时间不眨眼,裴哲眼圈微红着,发出一个朦胧的鼻音。“嗯?”“可能我和你一样想得太简单了,觉得‘这算什么’,结果走到这步,我就忍不住想未来还有什么要求、我能不能平静地接受和面对。”赵以川深吸一口气,“裴哲,我的答案是‘不能’我不喜欢撒谎,告诉过你的。”裴哲没听进去,他耳畔嗡嗡作响:“我知道。”赵以川很深地望进他的眼瞳。不,你不知道。他在心里说:你一点也不知道。他等一个再见裴哲的机会,尽管可能不那么认真、不那么执着,但他一直在等。而机会终于来了,他没放手,如愿让裴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得越来越长久,或许某个时刻裴哲也对他有感觉,赵以川曾经自信地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他要得到裴哲,不在乎形式和手段,哪怕有这么一段荒谬的婚姻在前。“不该结婚”不是“算了”的意思,试礼服的时候,看见戒指的时候,牵他的手感觉到潮乎乎的紧张的时候,他都没想过真的“算了”。直到裴哲的过分认真的亲吻。缠绵却疏离,温柔却克制,一下子把赵以川叫醒了。裴哲不会爱他的。裴哲根本不会意识到,他们之间可能产生爱情。至少现在,只要这张结婚证、这对钻戒、这场婚礼和这个头衔继续存在着,裴哲就不会因他联想到爱情。那些东西会时时刻刻提醒裴哲,他们是一场交易。那他的喜欢也失去了终点。命运从来都很公平,听见赵以川的许愿后给了他再见裴哲的机会,可又捉弄他,让他进退维谷,剥夺他在婚姻关系内向裴哲告白的自由。他不该答应和裴哲结婚,这座坟墓把喜欢都变成唯利是图了。“我太差劲了。”赵以川最后想。热闹的朋友聚会进行到一半,楚畅给赵以川打电话想叫另一位主人公来,要介绍裴哲和自己的其他青梅竹马给他认识。裴哲阻止了他。“别去打扰赵以川了。”他说,镇定自若地撒谎,“他很累,需要休息。”楚畅一愣,旋即露出个促狭的笑容,拖长声音:“哦”“理解、理解的!”旁边有人也跟着起哄,“不过阿哲,你们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太阳都还没下山,我和我老婆结婚的时候……”“少来说你的事啦小心我告诉嫂子!”“薇薇,别这样”“阿哲来跟我喝酒吧!”沸反盈天,草地上四处都是欢乐因子,但阳光始终躲在云层后。裴哲低头揉了揉眼睛。刚才吹过了一阵微冷的风,他的眼睛突然很痛。婚礼到这儿也可以说圆满结束,没人在意为什么最后赵以川没有再出现。对于他们而言,婚礼的主角只有裴哲,另一个人可有可无。等裴哲有空上楼时,卧室空空荡荡。聊天框也一句话都没有说,裴哲坐在他们吵架的床边,握住手机思索良久,还是给赵以川发了消息:“你回家了?”赵以川很快回复他,若无其事的语气。“嗯,这边不好打车,我送宁思先走了,就没再回去。”他一向这么绅士。裴哲挑不出这个理由的纰漏,说:“那好吧。”赵以川说:“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那就是不想理他了。裴哲单手撑脸,茫然地在窗边的地毯上坐了很久。心里仿佛有许多五颜六色迫不及待要喷薄而出,但出口太小太窄,一个细细的孔洞不能让它们重见天日,等费尽心思钻出来颜色又褪光了。不再浓烈,不再炽热,一切犹如波澜不惊的湖水。“赵以川回去了。”裴哲想。而且赵以川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愿意见他。接下来,他能用一百种理由解释赵以川的突然缺席。从今天起,他们的生活会按照原本的样子回归正轨,不轻易打扰对方。赵以川遇到困难,他如果肯开口,裴哲会毫不犹豫地竭尽所能,他不伸手,裴哲或许就再难前进半步。宣誓会度过余生,戒指刻有双方的名字,粉白玫瑰花雨下接过吻。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二三、竟然很想见赵以川“……这还不算是心理障碍或什么应激反应。”穿米色职业套装的女生扶了扶眼镜,笑得温婉,能安抚大部分人,“反复回忆曾经的创伤或许会让你很难受,可当你学着与它和平共处,就会发现它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沙发里的裴哲半仰着头听完对方的“诊断”,望向乳白色吊顶,并不吭声。坐在他对面,徐莱低头又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继续说:“最近还有觉得压力很大吗?”“一点点。”“可我们现在达成共识,无论是启荣总部的董事会还是启荣科技现在经手的两三个项目,其实你并没有因为它们非常焦虑啊。”“对。”裴哲承认得痛快。“你已经在工作中形成了比较适合自己的行为模式、行事准则,而且很有效果,所以就工作而言,我认为,裴总,你现在压力应该是不大的。”“可能吧。”徐莱习惯了他在坦诚和哑谜中迅速的来回切换,笑了笑:“第一次见面时,您说的‘生活陷入了巨大混乱’,听着像对自己很不满意。排除掉工作压力的话,还是我上次猜测的,应该是个人感情?”赵以川算吗?应该也算。于是裴哲点了点头。徐莱:“……失恋了吗?”这句说得十分小声,比起询问,更像徐莱的自言自语,裴哲疑惑地问了句“徐老师”,对方如梦初醒,有点为难地绕着耳侧一缕碎发。“可是……虽然这么说不太专业,但我确实是一直这么想的。”徐莱说着,“大家都有失恋的时候,处理的方式大同小异,遗忘、封闭、不在乎,找到新的人发展一段新的感情听着俗套,大部分时候对大部分人却是行之有效的更何况大学时的恋爱离现在太远了,如果没有刻意给自己造成创伤,走出来,应该问题不大。”裴哲听着她的话,意料中没有很大的安慰,他“嗯”了声。过后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时间到了。”徐莱看一眼手表,收起了裴哲的病历本,“不过出于一点点想多了解你的好奇啊,裴总,你觉得有效果吗?”“隋迟安说你很厉害。”徐莱一愣:“哎呀没有啦!我就是……”“也有用的,徐老师。”说着,裴哲眼珠轻轻地转了两下,像终于回魂,重新用笔挺昂贵的西装把自己裹得刀枪不入,戴上面具似的客气表情:“在你这儿的时候我很轻松,谢谢。”徐莱送到到咨询室最外间的玻璃门外,她交叉双手抱在胸前:“裴总,我没什么好建议的,你比我清醒,但有的时候适当地别想那么多,这道理你肯定明白。或许你的失恋是太激进了,所以有点畏缩,如果真想彻底克服它……可以试着想想自己是一只玻璃杯。”“是吗。”裴哲顿了顿,并不表态,“我喜欢这个比喻。”玻璃杯,一目了然的空空如也。从电梯到地下车库时有短短的一瞬间失重,耳朵充气般,听什么都像隔了一层棉花,裴哲等待着这阵感觉过去。他很久前就产生了来看一看心理医生的想法,工作压力很大,再加上自以为曾经有心理创伤,最终在隋迟安的推荐下找到了徐莱。徐莱是隋迟安的同专业的学妹,最初也是个程序员,后来不知怎么的转了行,在虹市还算有口皆碑。最开始的见面后,裴哲对这个瘦小的娃娃脸女生能否处理自己的“失控”不抱期待,不同于刚失恋那会儿在国外接受的治疗,徐莱的风格很平很缓,有时听她慢条斯理地说话时还容易犯困。可就是这个看着不太靠谱的咨询师,裴哲来了几次,居然觉得和她还行,潜移默化地认同了徐莱“敞开心扉”的治疗方案尽管徐莱一再强调裴哲没病。在她面前,裴哲时隔多年第一次试着去提起frances。“我叫他fran,意大利裔美国人,家在迈阿密。“高中毕业的暑假认识的,他是我第二任。你知道,自己在国外很容易寂寞……或者说,不安。我们……很快就开始date,登山,划船,去西部的沙漠边缘徒步。他喜欢极限运动,我那时也向往一些能带来刺激的东西所以很沉迷,我们还计划过去夏威夷爬火山。“当然,最后没有去,我回芝加哥上学,他在纽约入职了一家律所。都在东部,见面其实没那么难,可是明显没有假期见得那么多了。“这段关系断断续续地维持了……两年?快三年?中途也分开过好几次,我记不太清,但我太需要那种‘安定感’所以一直没完全断掉和他的联系。朋友说我有点恋爱脑,可能吧,就算分手,短期内也割舍不下。“后来……我发现fran出轨了。“或者说,我其实才是那个‘第三者’。”到这里裴哲就停止,他沉默很久后对徐莱解释:“对不起,后面的我不想提了。”这段回忆依旧面目全非,恰好对应当年深陷其中遍体鳞伤的裴哲。他无法回忆,尴尬地停下,每当这时徐莱就没事人似的给他再起一个头,改成别的话题。聊工作,聊隋迟安,程明柏的菜园,裴照雪的茶,聊某个策划案的甲方是想东西不过脑子的傻逼,聊不省心的表弟和被害妄想症晚期的叔父。惟独不聊赵以川。裴哲甚至没告诉徐莱自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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