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三人刚到山西没多久,安城那边打了电话,之前那破译“相亲相爱一家人”群人员的技术员,神智失常。因为有解鸣谦留下的解决方子,技术员没有出什么事,只是神魂有些震荡,现在正在卧床休息。得到这个消息,常曦平面色不太好。武馆老板拜过神像,两人之间有因果,他若是查群人员,神像能操纵武馆老板不奇怪,但技术员和神像是没因果的,为什么技术员也会中神像咒诅?他道:“这种手段,天师也能做到吗?”解鸣谦沉吟片刻,道:“我不知道。我虽然是我师父带大的,但我养在我师父身边时,我师父已经过着修身养性的日子。我在他身边,也只待了十来年,没怎么见他出过手,平常只见他给村民看看相算算卦测测日子。”“而这些,显不出他的本事。”“而且,天师若那冰川,愿意显露于人,只有海面上的那一部分,更多的部分,藏在海下,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能肯定,或者否定地回答你。”常曦平沉默,道:“这种本事,当真不是神明的本事?”他做不到,没有媒介咒人。解鸣谦凝眉,忽然抬头,望向常曦平,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若手机是媒介呢?若手机是媒介,你能做到吗?”常曦平皱紧的眉头松开了。若手机早先被人施了手脚,那做到隔空成咒,是有可能。他乐道:“可以。”过了片刻,他又凝起眉,“若手机施了咒,咱们特警局,没人瞧得出来啊。”“特警局那些人,不是有师长?地师巅峰若是瞧不出来,那暂时没没办法了,让他们将手机邮寄过来吧。”总不能他俩再回去。“昂。”常曦平点头。进了特警局,常曦平朝其中一个四十余岁、额心有川纹、一脸严肃的中年女性打了声招呼,“老何。”老何瞧向常曦平,点点头。常曦平给两方互相做介绍。老何是山西这边特警局的管事人,也是之前和常曦平联系交换信息的特警,她朝解鸣谦和程铭礼露出亲切与友善的笑,“久仰久仰。”确实久仰。玄阳观,在道教还是挺有名的,不,应该说,在整个玄术圈子,都有名。解鸣谦和她客气寒暄一翻,分宾主在待客厅内坐下。两方将信息更进一步交流整合,确定之后抓付远昌,申请用真心话的方案。这个案子偏古怪。虽说先辈流传下来的,是世上无神,但,神像攻击出乎他们的衣料,也超出他们的理解之外,让他们不由得猜测,这神像生灵,世上有神山西特警局,也参与了剿灭左衽神像活动,不过他们没有人形功德精,毁灭神像时,报废了几样法器,疼得他们心揪揪的同时,也不由得猜测,这股力量在他们元气之上。不然,不会这般难以对付。一开始,得到常曦平消息时,他们还不以为然,觉得常曦平大题小做,小小神像,随便派个小修士,就能将神像捶碎,哪用得着地阶巅峰出手?但后来,他们的脸好疼。一个地阶巅峰不是对手,要好几个联手,才能做到。还有,他们根本没法在解决神像的同时,又解决神像外探的蛛网,毕竟,元气消耗得太厉害了。他们也是头一次撞上,这么难缠的似是不可匹敌的对手。老何禁不住也问了个常曦平同样的问题,“真不是神明?”解鸣谦不得不再再次坚定口风,世上无神,神像并非不可战胜。付远昌那边,自常曦平将信息传了过来,山西这边一直有人盯着,确定要抓付昌平后,盯着的人从暗处走到明面,邀请付远昌前往警局一趟。付远昌十分狡猾,面上答应得好好的,态度上也十分配合,但走到一楼时,捂着肚子,说要上个厕所。大号。特警局的人为了防止他逃跑,本来想着给他上个银手铐,但是,银手铐不方便上大号。另一个机灵点的人,给他上了另一种银手铐。两个手铐中间,是银练,有两米长,足够付远昌在里边蹲大号,他们在盥洗室等着。然而,两人等了半个小时,银手链那边都没动静,他俩察觉到不对,爬到高处往隔间看,发现里边该上大号的付远昌小时不见,而银手链,环在卫生间内的把柄上。再看上边,有个一米长宽的小窗,付远昌应该是从这小窗里离开了。特警局的人赶紧出厕所,一人依旧守着卫生间,另一人跑到小窗之外,楼栋之后,四处查看。楼栋之后,是其他商业楼,四通八达的,哪儿还能寻到踪迹?两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上报这个不幸消息。老何听了两人的汇报,道:“你确定,银手链锁了他的手?”“我确定。”寸头特警点头,“那银手链是密码锁加钥匙锁,双重保险,不存在他撬开锁逃离的情况。”解鸣谦面色难看:“蓬莱阁,缩骨神功。”缩骨神功,在现在传承也近乎断绝,非明面上缩骨神功传人,其缩骨神功,不用想,便知道来自蓬莱阁。老何眉头又深深皱起,“付远昌居然学了缩骨神功?这是童子功,他藏得好深。”之前,无人瞧出这点。解鸣谦半阖下眸,“这说明,蓬莱阁存在,至少有几十年。”绝不是互联网兴起后,才存在的。应该是,互联网的兴起,让蓬莱阁,从线下转到了线上。“我只是奇怪,蓬莱阁,到底是怎么集齐,那么多咒术禁术的?”解鸣谦道,“很多绝咒,蓬莱阁也有。”玄阳观传了两千多年,也有过某些咒术散轶之事出现,蓬莱阁是怎么将各门各派的咒术,集得这么全的?老何道:“各门各派,有蓬莱阁的人。”常曦平跟着补充,“还得是核心弟子层次,或者长老层次。”“不仅仅是这一代,更可能是以前很多代。”老何继续补充。毕竟,有些咒术,那些道观都没有,散轶了,若是现在这辈的叛徒,可给不出那些咒术。“也就是说,蓬莱阁的存在,不仅仅是几十年,更有可能是几百年,几千年?”“是。”老何点头,“这是一个很庞大,也很可怕的组织。”潜伏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开始显露头角。“哎。”常曦平叹了口气,对解鸣谦道,“还是你们玄阳观好,一代只收一个弟子,排查起来特别简单。”像他们大家大派的,就难咯。解鸣谦道:“以前有,现在也肯定有吧,你们道观,排查了吗?”“排查了,不仅仅是我们观,各门各派都开始排查了。但进展缓慢。”常曦平道。“怎么排查的?”解鸣谦问。“用身份证登录账号。”常曦平道,“登录得进的,就疑似蓬莱阁人。”解鸣谦摇头,“不妥。”“蓬莱阁有高手,能监视登录的是谁,它若故意捣乱,很有可能反伤到咱们自己人。”老何道,“是,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情况,被关押的人,若通过九字真言的考验,又被放了出来,没有误伤。”她望了解鸣谦一眼,道:“现在情况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蓬莱阁,还建立了蓬莱阁专案组,以前毫无消息,现在慢慢有了消息。总有一天,会将蓬莱阁连根拔起。”“昂。”解鸣谦应了一下。程铭礼在旁边听了半天,此时见他们就蓬莱阁话题说完,才提醒道:“付远昌已经跑了,咱们不找?”“要找的。”常曦平道,“他跑了,不是还有他亲人?他总不能不要他亲人吧?”程铭礼忽然开口,“如果,他老婆不重要,孩子不是他的呢?”像富豪爸爸一样。常曦平:“……”好问题。他望向程铭礼,微郁闷,“那祈祷,你不是乌鸦嘴吧。”解鸣谦道:“咱们代表着政府形象,手段不能过激,付远昌若是知道这点,硬是不出现呢?”解鸣谦说的这种情况,才是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老何道:“别管是什么情况,先将他老婆孩子请过来,先问一问再说。”谈来谈去,案件一点进展都没有,谈再多,有什么用?解鸣谦和常曦平对视一眼,没再开口。付远昌老婆孩子请了过来,通过瞧面相,发现这两人倒是付远昌的老婆孩子,但是,他俩对付远昌搞□□的事,一无所知。毕竟,山西拜关公风情浓郁,付远昌早晚一柱香的行为,很正常。没谁会觉得奇怪。得知付远昌拜的神像不对,请回了野神,娘俩抱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这种情况,特警局也拿他俩没办法,毕竟,不能得遵纪守法。付远昌寻不到,特警局又将视线落到富豪爸爸身上。他们请富豪爸爸过来一趟。然而,富豪爸爸比付远昌老婆孩子还要悲催,他真的就是一正正经经生意人,除了花心了一点,信奉关公,没有其他不良嗜好。结果,所有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他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他顽强挺住,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在说谎吧?怎么可能?我那么多孩子,都做过亲子鉴定的呢,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解鸣谦相当意外,他以为富豪爸爸怎么着也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