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圈子里家里出现精神病人的还是少数,所以那家疗养院,人数有限,病人少,医护多,每个人能得到更好的看护,去疗养院看过亲人的富豪,没有谁不满意的。总之,这家疗养院,名气大,名声好,但难进。非圈子里的人不可进,非熟悉的人不可进高昂的住院费逼退许多人,但后者更是将无数有钱人挡在门外。越是挡着不让人,富豪越是趋之若鹜。‘饥饿营销’,无论何时,都能起效。越是难得,越受人追捧,若是泛滥了,再好的东西,也不会高看它半眼。疗养院前期还能托关系进去,越到后边越是一名额难求,疗养院已经有半年不曾添过新人。瞧见这疗养院的建立史,程铭礼道:“这原信勇,还挺孝顺。”为了养母不在精神病院受苦,建立一个疗养院,这份心,有几人能做到?解鸣谦正在摸手机,准备给那保安打微信电话临走前,解鸣谦加了那保安的联系方式。听到这话,他望向程铭礼,道:“你看到他的名字,没什么联想吗?”程铭礼得到解鸣谦提醒,一边念道“原信勇,信勇”,一边努力回忆有没有姓原的,或者原信什么的熟人。念着念着,他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不是吧?”周显那群邪修,信的就是勇财神。“信勇,意思是信奉勇财神?”解鸣谦道:“我只是那么个猜测。”实在是,信勇在这个时候,太敏感了。程铭礼道:“那咱们更要进去看看了。”解鸣谦嗯了一声,给保安去了个电话。过了片刻,保安接起接话,解鸣谦没有寒暄直接问,“疗养院最近半年,有新人加入吗?”保安道:“没有,我没见有新人加入,来来去去的,都是那些老顾客。”“那四月底,五月份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解鸣谦又问。保安道:“没有。”“你们五一,是不放假的吧?”“对,我们不放假,是轮休制。”“那五一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保安全都放了假?”“没有。”保安肯定地开口。“好,多谢。”解鸣谦挂了电话,凝起眉头。居然没有异常。程铭礼问:“要不要寻关系进去?”解鸣谦摸摸下巴,拒绝了,“不,咱们爬山上去。”那条上去的公路,只有护栏,没有电网,可以爬。就是吧,走路要遭点罪。“行。”程铭礼经过这几月锻炼,又爬山爬下的,体质早非吴下阿蒙,他自认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两人做好决定,开始收拾东西。这次旅行估计是长途跋涉,会在路上经历好些天,甚至更长时间,所以,驴友带啥他俩带啥,荒野求生需要什么,他俩也需要什么。将行李准备好后,两人对着地图看路线,从另一边出发。将车开在附近停车场,两人背着背包,乘坐前往乡村的公交,在附近站下车,再沿着乡村小路往里走。两人在山里走了三天,才找到疗养院附近,站在山顶眺望,疗养院建得恢弘大气,明亮无比,遥遥望去,只有一个感觉,有钱,壕无人性。私人疗养院建得这么好这么大,除了有钱,想不出其他。程铭礼摸出碗筷,找到小石头堆砌成灶,问解鸣谦,“鸣谦,今天咱们还是吃鱼?”解鸣谦道:“吃鱼吧,安全。”现在不少野生动物都是保护动物,吃了犯法,干脆全都不捉。程铭礼没想到,自己有吃鱼吃腻的一天,再好吃的野鲫鱼,也架不住一天三顿的吃。解鸣谦去山里转了一圈,摸到一些可使用的野菜,道:“不想吃鱼肉的话,就用鱼汤配着压缩饼干吃。”“好。”程铭礼没有拒绝。他一边盛汤一边咬压缩饼干,忽然乐出声。解鸣谦淡定地望着他,问:“笑什么?”“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会过这样的生活,在野外吃压缩饼干,像个野人一样。”程铭礼出生优越,打小当贵公子养大的,一举一动都得主意形象,然而现在,他缩着腿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脏兮兮的,像个脏小孩。解鸣谦淡定地开口:“这才哪到哪呢,后悔了?”“不后悔。”程铭礼摇头,“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比我以前的日子过得有趣多了。天天都是未知与惊喜。”“那恭喜你,得偿所愿咯。”解鸣谦笑得,“省考结果出来了,你过了。”程铭礼高兴道,“哈哈,过了,我不再是临时助理了?这算是个好消息。”他夹起鲫鱼放到碗里,笑道:“吃条鱼庆贺一下。”他环视周围山景,还是有些感慨。他一年前,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总之,贼刺激。吃过饭,两人继续爬山,往疗养院方向而去,爬山涉水,终于赶到通往疗养院的那条山路。山路空荡荡的没有车子,也无人经过,但是装有监控,解鸣谦和程铭礼贴身符,经过监控摄像头时,不会被监控收入影像。又走了四个小时到达山腰,两人来到疗养院外。当然,两人没有直拉拉地出现,而是藏在林中,对着疗养院观察。疗养院刷着白墙,三米高,上边竖着一米高的铁针,铁针上缠着电网,大门也是雕花镂空大门,而是厚重的合金大门,合金大门上边也插着长长的铁针,缠着电网。也就是说,只看外型,这疗养院,杜绝了外人爬进去的可能。程铭礼道:“管得很严谨啊。”遮得严严实实,里边风景半点都瞧不见。大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边做了什么勾当。解鸣谦抬头,道:“爬树,会爬吧?”程铭礼羞赧,“不会。”“没事,等我上树,我拉你上去。”解鸣谦寻了棵高高的杉树,双手扶起双腿一瞪,如那猴子般轻易攀爬上树。他一脚盘着树干,一脚勾着树枝,后背推着树干,整个人倒立着,朝程铭礼摊开手。程铭礼迟迟不敢上手拉,这动作,太危险了。“快点。”解鸣谦动了动手。程铭礼道:“我自己试试吧。”他学着解鸣谦的动作,双腿夹着树干,双手用力,慢慢上爬。他双手双腿有力,动作纵然笨拙点,耗点力气,但看整体动作,也是往上的,解鸣谦见状,双手往后一推,腰部用力,拉动着身子上仰。他手握着上边树干,继续上爬,爬到合适的地方坐定,往下瞧。杉树最难爬的,还是最下边光溜溜的那段,没有树枝借力,完全凭腰腹、手脚力量上爬,这需要技巧和力量。程铭礼靠蛮力,一点点蜗牛挪,挪到有树枝的地方,握着树枝用力,将自己往上拉,之后就轻松不少,程铭礼踩着树枝往上,在解鸣谦身侧坐着。从这个角度,能居高越过围墙瞧见里边,不过距离太远,只能依稀瞧出建筑,以及人影。解鸣谦摸出望远镜,先望气。在解鸣谦眼里,疗养院有两层气,一层气纯白,泛着金光,一层气邪恶,内蕴血光。前者是说这儿乃纯善之地,后者则意味着这儿藏污纳垢。前者是绝大多数玄术师瞧见的,后者,估计只有天师,以及像他这样半只脚踏入天师之境的玄术师,才能瞧见。这家疗养院,有问题。130程铭礼也拿着望远镜在瞧。他瞧了片刻,对解鸣谦道:“鸣谦,我觉得不太舒服,是不是这家疗养院,有问题?”解鸣谦道:“昂。”“通知其他人么?”程铭礼问。“暂时不通知。”解鸣谦道,“能不使用手机,就不使用手机,用手机,可能会被监察到。”虽然他们的玄术师,但也别小看科技的力量。“那,咱们怎么通知其他人?”“确定后,再爬几座山,离这儿够远后,再通知。”解鸣谦道。程铭礼忽然觉得,双腿有点痛。疗养院只用肉眼看,很正常,里边医生专业,护士负责,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或在操场上晒太阳,或坐着看书,吃下午茶,或在花园内慢慢散步,或沿着跑道跑步,或打起太极跳广场舞,总之,在这个约莫四点多的午后,生机勃勃得不像是个病号。穿着病号服的,和保安说得一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的头发斑白,小的不足十岁,还是个小学生。借助望远镜,解鸣谦瞧见他们的面相,面相倒也符合他们身份,无一不显贵,只是解鸣谦将眼睛灌注上双眼时,能瞧见里边有些人面相对不上。生于贫穷,父母双亡。谢南珩注意力从这些人身上移开,落到疗养院的布置上,这一瞧,又发现了不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