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舟将人抱回客卧时,白后颈的胎记又是几近透明的状态,他试过继续给他做临时标记,但都没什么效果。小东西的特殊期又发作了。按白之前的说法,虽然他的特殊期会延续一周,但不会这么密集。季临舟完全无法想象他究竟是怎么拖着那么虚弱的身体追出去那么远把梁阿姨抢回来的,他的身体没有明显受伤,但……就是这样才更让季临舟担心!“宝贝。”白开始往季临舟身上缠,银蓝长发早已化作垂耳,跟着缠上季临舟的腰。季临舟的呼吸微窒,白的手脚依旧冰冰凉,和后颈渐愈灼热的胎记完全是两个极端,就像是他的潜意识在催促他疯狂地索取,但他的身体状态根本难以承受。得轻点,一定要轻一点。他俯身挑起白的衣摆……-老城区,胡同尽头的大院。堂屋那众人齐聚。为首的人怒视看向柳屿岸:“你们都把人带上车了,最后还能空手回来?柳屿岸,你该不会拍戏上头了,还以为这种事也能ng几百次吧?!”其余人顿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说带上了最好的人手,是麻醉剂的量不够吗?”“柳导,资金不够的话小弟给你转啊,这种事你也能儿戏?”“连枪都带上了,居然都没能带回一个女人,真够没用的。”柳屿岸怒得一拍桌子,结果忘了肩上的伤,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们他妈的,事后诸葛亮谁不会?情报里谁也没告诉我那叛徒他刀枪不入,连子弹都打不穿啊!妈的!”此言一出,众人俱惊,堂屋里瞬间哑口无言。半晌,才听闻首座上的人开口:“她的能力是刀枪不入?”过去1500多年里,关于那个叛徒的能力众说纷纭,有说她会隐身,有说她会飞天遁地,还有说她会声波杀人……总之传言太多,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了。“而且,他早就不是个女人了!”柳屿岸啐了口,“一堆烂情报,差点让我回不来!你们还哔哔上了。”众人依旧默声。柳屿岸继续骂骂咧咧:“我们把金悦白露唯一一个女人掳上车,但她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带回来干什么?让她给你们做饭?”为首的人听不下去了:“那个叛徒现在是谁?”柳屿岸冷下脸:“季总身边的保镖。”在那个保镖追上他们的车时,柳屿岸就觉得他很不对劲了,他们根本没看到他身上携带任何武器,他竟然空手把车顶给掀了!后来他们一群人把他围困住,他明明没有机会脱身的……在他将柳屿岸射出的子弹反弹回来的那一刻,柳屿岸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来自那个叛徒的能量波。他的能量真的可以被隐藏,是在那一瞬间的爆发才显露了出来,怪不得之前柳屿岸在金悦白露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谁能想到她还抽空做了个变性手术。”柳屿岸咬了咬牙。为首之人问:“那保镖叫什么?”之前打斗时,柳屿岸听那医生叫过其中一个保镖康沉,他对这个康沉没什么印象,但他知道另一个贴身保护季临舟的人。“他叫江川。”以为把自己遮得那么严实,他们就不知道了吗?-江川突然打了个喷嚏,大家扭头朝他看来,江川揉了揉鼻子,歉意笑笑。主要是客厅里大家都没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陆为宁给梁阿姨的稀释剂已经注射了快两小时了,梁阿姨依旧鼾声如雷,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因为康沉斩钉截铁说那伙人就是冲梁阿姨来的。程砚存摸着下巴:“阿姨这是欠了高利贷几十个亿吗?抓她还用上放倒一头熊的量了。”众人:“……”陆为宁扭头问:“你秘书那边问出什么了吗?”程砚存还没来得及说这事和他秘书没什么关系,就听楼上传来季临舟的声音:“陆医生,麻烦上来下。”陆为宁忙应声上去,不忘嘱咐江川看着梁阿姨,有什么不妥就去找他。季临舟见程砚存和康沉跟着陆为宁上来,他皱眉拦着没让他们进门。程砚存急着问:“小白到底怎么了?你让我看一眼。”季临舟径直把房门关上,反锁。程砚存在外面骂人。“陆医生,你给他看看。”季临舟领着人到床边。客卧跟之前主卧的味道一样,满屋的草莓薄荷味,床单明显换过,换下来的还被丢在一侧的角落里。白看起来是刚洗过澡,耳后的银蓝长发还有些许的微湿,他整个人深陷在床上,脸色苍白至极。陆为宁忙带上听诊器上前做了简单检查,最好得先验血,但眼下有些麻烦,陆为宁顺势扣上白的脉搏,他早年学过中医把脉,虽然不是很精……“他怎么虚弱成这样?”陆为宁猛地抬头,“季总,你对他做什么了?”季临舟的脸色比陆为宁难看百倍,他刚张口,陆为宁的余光瞥到了一侧的垃圾桶,他顿时看清楚了垃圾桶里的东西。陆为宁的眸子倏地撑大:“季总,我以前也没觉得你是那么个精虫上脑的人啊!你一下午还不够,现在把人睡成这样你才来着急?”季临舟:“…………”老乡见老乡其实陆为宁说出这句话后自己也有些虚,毕竟他亲眼见过白对付那些人时的样子,按理说就算是睡几次也不至于这样。不过话都如泼出去的水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令陆为宁惊讶的是,季临舟没有生气,而是急着问他要怎么办。陆为宁道:“最好是验个血……”“那就验。”陆为宁微怔了下,从前他每次提要给白抽个血什么的,季临舟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就好像白身上的任何东西季临舟都宝贝得紧,是真的连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的那种,所以他这次爽快得连陆为宁都觉得诧异。“不是要验血?”季临舟看陆为宁站着没动,又蹙眉提醒了句。陆为宁回神,他快速采血,下楼时,季临舟不忘嘱咐让康沉送他去诊所。客房的门没关,室内的草莓味顺着流动的空气正在一点点消弭。季临舟绷着五官在床边坐下,手伸入被下轻轻握住白的手,他的手很凉,季临舟甚至觉得他不是累睡着了,他可能是昏睡了过去。想到此,季临舟的脸色更差了。今晚那些到底是什么人?监控里没有拍到一张能识别的脸,他们很专业。估计趁他不在金悦白露的时候闯进来,真是冲白来的?发现他很难缠,这才估计把梁阿姨带走引白出去?但为什么冲着白来?白的身份不可能曝光的。季临舟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他那么小心,他很确定白的身份没有曝光。是之前在朝晖步行街别墅那群守株待兔的人,发现了闯进去的人是白?不,也不可能。如果那些人是觉得别墅的秘密没有守住,那第一个倒霉的应该是他。“舟。”程砚存趴在门口小声叫他。季临舟收住思绪抬眸。程砚存看见季临舟的脸色下意识皱起眉头,他抿唇入内,目光扫过床上人苍白的脸,轻声说:“沈秘书来电话说你表姐闹得有些难以收场,而且这个点了……”他看了眼腕表,“再有一个多小时,我和沈秘书都得回集团工作,你表姐公寓那边得派人去镇场。”季临舟原本的假期就是从今天开始,所以他这周都可以不去集团,但集团还是得有人主事。季临舟得到别墅有人侵入时,还什么都没来得及仔细盘问江牧,临走只是嘱咐沈芮宁带人好好看着翁嘉惠和江牧,为了避免麻烦,还把两人所有对外的联系方式都收缴了。不必亲临现场,季临舟都能想象他表姐闹场的样子。沈芮宁一走,剩下集团那些保安的确没人镇得住翁嘉惠。季临舟揉了下眉心:“让他们把人带过来。”程砚存出去打了通电话,又进来:“小白不会有事的。”他走到床边拍拍季临舟的肩膀。季临舟应声。程砚存又问:“今晚来的人,会和你家别墅地下的事有关吗?”季临舟拧眉片刻:“我不知道。”程砚存没多说:“这周你正好休息,好好照顾小白,别的不必多想,有事知会兄弟一声,我一定随叫随到,毕竟我是单身狗嘛。”季临舟刚被程砚存的话感动到,结果听到他最后一句,又被猝不及防地蚌住。程砚存看季临舟唇角微不可见地牵了下,他悄然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还得回去收拾收拾,毕竟这一周季总不在,作为集团最帅的单身男人,我,是不可能两天穿同一套衣服的。”季临舟望着程砚存出去的背影不禁莞尔。-此时已经快天亮边,老城区那处院子里的会议还在继续。柳屿岸捂着受伤的肩头几乎把吐槽的话骂了个通宵,最后为首的人都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既然确定了叛徒如今的身份,下次可以制定更完美的计划活捉他。”柳屿岸又开始骂:“老子中枪了,不给休息?过一小时我还得带伤去剧组拍戏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