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该好好把身体养好,虽然季先生心疼他怕他辛苦不想要孩子,但他还是想给季先生生个孩子的。后来陆为宁来拔点滴,白又沉沉睡去。季临舟握着棉团给白的手按了会儿,又将他的手贴在他身上捂。陆为宁有些为自己之前的快言快语懊悔,便小声劝说:“季总,要不你先下楼吃点东西?”“不饿。”“你照顾人也得先把自己照顾好。”季临舟掀起眼皮看他:“我身体好着。”陆为宁:“……”根本劝不动。-白迷迷糊糊觉得身上暖烘烘的,季先生的身体仿佛一个巨大的温床,似乎有什么力量缓缓不断从他的皮肤渗入,慢慢流淌进他的血液里,驱散所有的不适和疲惫。这就是他的alpha的力量吗?白本能往季临舟怀里钻。季临舟时不时就低头去查看白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觉得白醒过来一次后,身体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好转。一小时前,小东西的脸色还很苍白,但现在,他的唇有了血色,脸颊也红润不少,冰冷的四肢也逐渐开始升温。季临舟拧眉挑开白后颈的长发,见那枚胎记依旧是淡淡的粉色,没有呈现透明状,他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身体回温是在好转,不是特殊期的原因。他之前又想他标记他,又难以承受的模样,季临舟想起来就揪心。这么一松懈,一天一夜没睡的季临舟也终于挡不住困倦了。-楼下,梁阿姨已经在准备晚餐了。季临舟一整天没吃东西,大家都还不知道怎么劝,江川抬头就见白下来了。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小白!”白打着哈欠,有点奇怪大家怎么都看着他,正好梁阿姨握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白便说:“阿姨,我饿了。”梁阿姨怔了两秒,忙说:“饿了好饿了好,阿姨马上给你弄吃的,你回房躺着,阿姨一会儿给你送上去!”白已经走到了楼下,他发现翁嘉惠也在,有些惊讶:“翁小姐,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哦,我没事,谢谢。”翁嘉惠顿时五味杂陈。所有人的表情都奇奇怪怪。陆为宁快步上前扣上白的脉,脉象跟之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但陆为宁也知道自己把脉水平不怎么样,又给白抽了血打算检验。他之前回诊所把那台简易检测机子给搬来了,就放在车子后备箱。白坐在餐桌旁,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闻着厨房的味道差点连口水都流下来了。“你没事了?”江川追过去问。康沉也跟过去打量着桌边的人,他看起来好像的确没什么大事了。陆为宁惊叫着从外面冲进来:“卧槽!小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才半天时间,他是怎么做到把各项数据从低峰拉回正常值的?白蹙眉道:“嘘,季先生还在睡,你别这么大声。”陆为宁:“……”整个餐厅大约也只有康沉没那么惊讶,毕竟大佬本来就很匪夷所思,恢复能力惊人对大佬来说应该也是基操。梁阿姨想着马上就晚饭了,就先简单地给白下了碗面。白是真的饿了,三两下吃完了面,连汤都喝光。期间,翁嘉惠一直站在白对面欲言又止。“翁小姐?”白蹙眉看她。翁嘉惠道:“你……能不能去见下江牧?”“江牧哥怎么了?”白问。江川略一挑眉,白对谁都自来熟,见谁都是哥姐,可见他对季总这个表姐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只有她在白这里没被称为xx姐。翁嘉惠看向杂物间:“他被关在那。”白“啊”了声:“为什么?”江川冷声道:“他往你喝的茶里掺了酒精,是季总让我把人关杂物间的。”白不可置信地撑大眼睛,原来他的发情期是这样提前的!他霍地起身朝杂物间走去,江牧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翁嘉惠想跟上去,却被江川拦住了,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康沉过去守着。白推开杂物间发现江牧不止是被关在那,他还被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江牧在看见白时,立马撑大了眼珠,喉间发出咕嚷声。白进去时,顺手带上了门。外面的康沉识趣地没跟进去,毕竟对大佬来说,十个江牧都不是问题,根本不必担心。白径直撕掉了贴在江牧嘴上的胶带。江牧吃痛蹙了蹙眉,但依旧满眼兴奋看着白:“小白,你也不是地球人是不是?”白捏着胶带的手指略微颤了颤。江牧不顾被绑住的手脚,往白跟前挪:“那个关于那艘满载着我们祖先来到地球上的母舰的故事,你家长辈一定也给你讲过吧?”白的眸子倏然一缩,江牧是那艘母舰上那些人的后代?!江牧扭了扭身体:“你先松开我,地球人不是有句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我见到你我很高兴啊,我还是边缘化白不仅往后退了半步,还疏离地称呼江牧为“江先生”。江牧微愣半秒,急着开口:“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确认下我们是同类,我只放了一点点,真的就是一点点,一点点啊。”和程砚存混熟之后,白也算接受过地球人语言的熏陶了:“我觉得你是放了亿点点。”江牧笑着点头:“对啊,真的就是一点点!我当时想着,洗手间也就我俩,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啊。”白拧眉警觉盯着面前的人:“你觉得我会出什么事?”江牧道:“皮肤起红疹……之类的?”白:“……”江牧道:“比如我自己的话,一般消炎药过敏,一吃就眼皮肿。”白:“…………”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江牧还在为见到老乡激动:“我爷爷以前经常和我说我们祖上的事,很长时间我都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没想到是真的!我第一次去老宅那次你和小舟还没到,大家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你第一次去老宅的事。大家都开玩笑地说你第一次去老宅就吹牛说你家乡有种兔子能长七八米高,毛是银蓝色的,还能飞起来。我当时就想,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呢?在我们的母星也许就有这种兔子呢!后来我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是与众不同,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人,你的头发看起来也很特别,所以后来你说你酒精过敏,我问你过敏会怎么样,你又死活不说,我就很怀疑。”白无语:“过敏起红疹也很正常。”江牧道:“我知道,但你家乡有七八米高的大兔子啊,这正常吗?我爷爷还说过我们祖先来的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有特殊的能力,我的祖先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他们可以听懂动物的话。”白皱眉:“你也行?”“,我爷爷都不行,我怎么能行?”江牧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们在骗人,直到我看到你!”白无视江牧的激动,抿唇问:“那一船人都去哪里了?”江牧诧异看他:“你家大人没和你说过吗?”白道:“我很早就是个孤儿了。”这事江牧倒是听翁嘉惠说过,不过他以为是白拿来骗人的,没想到他真是个孤儿?江牧道:“我爷爷说……他也是听说,当时地球上各地都对外星人很敏感,到处都是在找外星人的下落。我们的祖先们后来为了能在地球生存下去就装作普通人隐藏了起来。再后来,他们不得不和地球人成家。在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后,他们的特殊能力也随着血统稀释在后代身上消失了。不过也听说偶尔有几个情况特殊的人,还能稍微遗传到某些能力,反正我是没有。”白又问:“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你见过的第一个同类?”“我们祖先来地球超过1500年了啊,早就沧海桑田了。”江牧还被五花大绑着,他只能努力抬头看着白,“当时为了躲避搜查,不少人开始隐姓埋名,再加上一代一代之后,能进入核心地带的人本来就不多了。至于我的家族,那早就被边缘化了,我们也不可能出去逢人就说我们是外星人的后代啊。对我爷爷来说,回不回母星早就不重要了,对于在地球上土生土长的我们来说,那颗存在在传说中的母星于我们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归属感。所以我爷爷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和我爸低调做人,凡事莫出头,最好在乡下一辈子务农。”白的嘴角轻扯了下:“但你从农村出来了。”说到这个,江牧笑了笑:“我爷爷走后我爸就说,我爷爷那套鬼话他才不信,他就是自己没本事才会成天讲故事,还把我爸也弄得没本事。但我爸自己被他老子压着,就不想压着我,他觉得我聪明,一定能考上大学,希望我来大城市看看,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你不知道,我考上大学那天我爸多高兴,十里八乡地摆了三天流水席呢。”白的内心触动了下,江牧爸爸听起来非常爱他。他又道:“你在a市可一点也不低调,季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你没打听吗?”“嘉惠确实一开始没告诉我,而且她也不姓季,我的确不知道。她只说她父母都不在了,和外公一起生活,我当时还很心疼她来的,就想着要好好照顾她。”江牧有点尴尬,“其实我也想低调一些,但是……我就是很喜欢她,你别觉得她很讨厌,她就是有点叛逆,其实她和我在一起不是那样的。”翁嘉惠私底下是怎么样的和白没关系,他也不想去了解。江牧打开了话匣就停不下来了:“我出来了才发现,原来世界那么大,比我们那儿的小镇大多了,而且我们那里的城市都还没有外面的镇子大。我觉得我爸说的是对的,人活一辈子,不能就窝在那么点巴掌大的地方。不管我爷爷说的是真的假的,我们现在在地球上应该是生活着,而不仅仅只是生存。我打算努力工作,等将来把我爸妈也接过来,让他们也看看世界的美好。”他又朝白看来,“但是,我遇到你还是很高兴。小白,我没有兄弟姐妹,你也没有家人了,以后我就是你哥,你有任何事,哥都可以给你赴汤蹈火!”白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按理说,遇到一个拥有外星血统的人,他应该很高兴的,但季先生叮嘱他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他一直记在心里。他迟疑了下:“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是同类。”江牧原本兴奋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震惊,但很快,他说:“不可能,你酒精……”“我酒精过敏的症状其实是我碰到一点点含酒精类的东西就醉了。”白没说什么发情期的事,反正表面看也和醉酒差不多,“昨天我就是醉了,我不喝酒是因为我喝醉了容易……嗯,酒后乱性。”江牧:“……?”“还有,你知道你的祖先来地球做什么吗?”白问。江牧道:“文化交流啊。”白抿唇:“这你也信?”什么文化交流需要在母舰上搭载那么多的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