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帆一转眼便见曲玉好奇的盯着他们,连忙扬起一笑,凑过去,“这位
小姐是哪里人,瞧着面善,想必不会克扣我药费银子吧。”
曲玉失语,愈发觉得这人不想一个正经大夫,“我不管这个。”
江寻帆一个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全然不绕过银子二字。
还好买早饭的仆人回来了,几人飞快的吃完早饭,各自回屋并不想理外面的神医。
下午时,林染才允许出门走走,他刚泡了药浴,身上还有药味,曲玉觉得那味道有点像苦柑橘,她不讨厌。
江寻和他谈药方,曲玉旁坐听了一耳朵,江寻帆说,内力紊乱他还能出出力,但记忆方面的东西,只能慢慢调理。
“你这病还真是奇怪,我行医这么多年都还没见过这种失忆的毛病。”江寻帆又重新拟了一张药方,“先慢慢养着,能不能恢复我可不保证。”
林染接过药方看了眼,“就按你说的来,不过药浴能不泡吗?”
“当然不能了,药浴必须要泡够十天!”
林染有些头疼,“那总能改成晚上吧。”
江寻帆皱眉,“不行,早上效果最好。”
曲玉听他们谈话样子,在临水应该还要待一段时间,离开熠都这么长时间,她居然半点想念的念头都没有过,还真是乐不思蜀啊。
江寻帆嘱咐了一会吃药一定要按时,就出去煎药了。
林染拿了件外衣穿上,“闷了一天,我们出去走走。”
曲玉下意识看了眼翘着腿的赤哲,明亮的杏眼中写着,“不叫他们吗?”
林染读懂了,毫不避讳道,“叫他们干什么,碍手碍脚的。”
赤哲当即要拔剑,可林染手快的已经推着曲玉出院子了。
“昨天看到临水河上有船,你晕船吗?”
曲玉道,“不晕。”
林染自然的牵起她手,“那我们先去放河灯,然后再去坐船。”
天色已然渐暗,街道上照常挂起红灯笼,风从烟火中穿过,荡漾起的心思止不住。街上也有很多相依相靠的男女,他们穿过街道走进由满街的烟火灯笼织起的绵密细网。
林染牵着她走进一家衣铺店,买了一件淡色的披风,披风衣领上有一圈绒绒的白毛,簇拥着很好看。他帮曲玉系上披风,温声道,“晚上风大,穿厚点。”
店家是个妇人,长得和气,
“小郎君真会疼媳妇,姑娘嫁的不错呢。”
修长的手指系着带子,时不时碰到曲玉的脸,随着妇人那句话,她看向林染,正巧林染也看着她,眼中含着笑,嘴上却正正经经的说:“我们还没成婚呢。”
系过最后一道,他将帽子给曲玉带上,顺带着揉了下她的头,“等我们成婚的时候,给您发喜帖。”
妇人被逗的喜笑颜开,“小郎君真会说话,你俩且等着,我去赠你俩一样东西。”
是两条发带,左边一条是绣的是琴瑟和鸣,右边一条是鸳鸯共舞。“这个不值钱,只是我看两位应当是外乡人,在我们临水成婚前都要互赠送发带,以求永结同心。”
“两位不嫌弃就收下吧,就当是求了个吉祥话。”
“多谢夫人好意,那我们就收下了。”林染笑着接过发带,展给曲玉看,“喜欢吗?”
曲玉抽走绣鸳鸯的那条,也笑了,“嗯,喜欢。”
妇人道,“二位喜欢便好。”
他们出了衣铺,林染瞧见曲玉背着手偷偷把发带塞进了荷包里,他含笑道,“说起来,这也算是定情信物了吧。”
曲玉没吭声,只觉得手心都烫起来了。
林染眸中藏着笑,缓缓道,“这也一想,那我定会好好保存这条发带。”他当着曲玉的面将发带折整齐,然后塞进衣服里,靠近胸口的位置。
曲玉讷讷,“你放袖子里不行吗?”
林染道,“不行,我可怕人把我的定情信物偷走了。”
“谁会偷一条发带啊。”
“可放这,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