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栖不断安慰着自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跪坐在塌边,柔顺的为男人斟酒。
剧本要求,这一段舞姬是应了梁节予的要求,为他舞剑。
实际上男人是在试探她的深浅,而舞姬即便装的笨拙不堪,十几年学武的功底也是能暴露出来,所以她舞到一半,就只好扔了剑娇憨的抱怨自己不会那些,而后刻意往江祁身上贴。
帐幔长纱间,女人柔软的身子就像无辜的蛇缠着梁节予。
这段戏,要充满杀机的暧昧,最好是让人陶醉到欲罢不能。
而梁节予要从一开始装醉,从容笑着揽着舞姬滚上床,却在她试探着问到军营机密时骤然清醒过来。
眼睛里的光,要宛若山坳里的狼,甚至比狼更冷更狠。
只是之前最多演到舞姬装着不会,扑向梁节予时江祁就绷不住的全身僵硬,而后将女演员推开了,这次……毕竟没和他说芷栖来客串,林起航心里也是没底。
眼看着快到关键时刻,他双眼紧紧盯着摄像机内的画面,手指不自觉的攥成了拳。
这次,江祁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推开身上的女演员。
他按照剧本揽住了女人柔软纤细的腰肢,在刻意塑造的暧昧布景下,两个人都佯装着脚下不稳,踉跄的一起滚上床塌。
芷栖没有拍摄经验,被烛光和灯光晃的头晕目眩,身上第一次穿着的古装长裙也是繁琐至极,凌乱的勾着她的脚腕。
女孩是真的摔倒了,幸亏有江祁的大手垫着,她微微恍惚,却还是尽职尽责的说着台词:“将军……”
“栖栖。”
然而,一句‘奴婢冒犯了’还未等说出口,芷栖就听到江祁俯在她耳边轻轻的声音,登时愣了。
那是在摄影机无法拍摄到的死角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对话’。
少年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压抑的笑意,低低的:“你真乖。”
乖的要命。
居然肯为了他,过来客串了。
芷栖面纱下的巴掌脸顷刻间火烧火燎,声音细弱蚊蝇:“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还想着拍完,给他一个‘惊喜’呢,这下子好,全都暴露了。
江祁微笑:“我怎么会不知道。”
女孩的声音即使刻意变了他也能听得出来,刚刚在军营时扮演揽着她去后账那时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诧异之余,都是满满的惊喜。
因为芷栖一定是知道这段戏对他很难熬,才肯过来‘帮忙’的。
那么如果和芷栖对戏,他不能一条过,就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思及于此,江祁掐了掐女孩的腰,声音低低的吩咐:“继续说台词。”
……
哦。
于是女孩晕乎乎的,用柔软的嗓音嘟囔着台词:“奴婢冒犯了,奴婢这就起来跟给你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