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喂!下手真重!”
苏苜冷笑:“呵,还知道痛呢。”
老岐委屈地瘪起了嘴:“你这女娃娃凶起来怪吓人的。”
苏苜到底是缓和了神色,叹了口气:“您倒是想说得轻松,但也要看看您这狼狈负伤的样子答不答应啊。”
夜耿却是突然冒了出来:“啧啧,这才是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好人啊,我要是能跟着他,功德值大大滴有。”
苏苜: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诡异吗。
夜耿:就不能允许我偶尔有一些小俏皮吗?
苏苜:!你变娘了,给爷爬。
苏苜切断了心神连接,星辰空间里的夜耿不知道什么叫娘,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
为什么苏苜要管他叫娘?
明明他是在学思棉说话。
实在是好奇的不行,夜耿看了看不远处躺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抖一抖地看小说的罪魁祸首思棉,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试探地对她说了一句:“你变娘了。”
思棉:
看着思棉黑幽幽的眼睛慢慢从书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夜耿就有些怂了——这还是第一次思棉愿意在看小说的时候搭理他。
“你是想说,我像个男人,现在这个姿势还不够粗旷,是吗?”她的嗓音甜美轻柔。
夜耿却是暗道不好,果然——
“那你看看我拿这把菜刀的姿势呢,嗯?”
夜耿:qaq!
星辰空间外,老岐听了苏苜的话只是讪笑了两声,苏苜听了夜耿的话却是灵机一动:“岐叔,您看,我来做您徒弟怎么样?”
捉鬼好啊,捉鬼赚功德。
老岐立即冷了脸严词拒绝道:“这种危险的事情不是心血来潮就能做的!这事没得商量!不行!做梦!”
毫不犹豫的拒绝三连。
苏苜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也顺着他的话说:“学些皮毛防身也是好的,而且,您不是说我要是您女儿就好么?”
她笑了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时候,徒弟比儿女还要亲呢。”
老岐哽住了。
苏苜的意思是想要名正言顺地代替他的儿女孝敬他,是见了他受伤心疼他,于是,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久违的感动和温暖竟让他这样一个饱经风霜的人有了几欲落泪的冲动。
好在他的眼睛小,不然可要叫人看笑话了。
“也罢,岐叔答应你了。”老岐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带了些苦。
创造的羁绊越多,待到命运作弄时心里就会越苦。
他们注定做不了师徒了,他这一生,也是注定了的孤苦伶仃。
不过一会儿,苏苜就给老岐包扎好了伤口。
老岐却仍旧坐在石凳上,抬头默默地望着天。
夜幕已经降临了,浓厚的黑云似乎也与黑暗融为了一体,苏苜从来也没有待过这样安静到了极致的地方,每一寸无声的黑暗带来的未知都能勾起人类灵魂深处的恐惧,精神和五感在不安的驱使下高度敏感,疑心和想象亦在恐惧的滋养下疯狂生长。
而在老岐看来,黑云已经逐渐在向他们的方向迫近,耳边万鬼的哀鸣哭嚎已经近在耳畔。
他神色平静,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