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知道后悔,现在才知道你是她的父亲,那十几年都没有回家你都死哪儿去了呢?你若早一点告知她关于你的一切,她又怎么会如此不顾一切地要给你翻案呢,又怎么认识我这样一个跟你一样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呢?她若是现在有意识恐怕早就肠子都悔青了吧”非云烟忍不住地训斥他起来。
“可是你知道吗?雨燕这孩子她自己却不后悔,她说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那个洛河中学与那个叫非云烟的弟弟一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日子。要说对不起她的只有我而已。”毕华拾很苦涩地回答道,顺手递了一支烟给非云烟,却被非云烟拒绝了,“怎么,不抽烟?你不是一天都是三四包的吗?”
“你这话糊弄三四岁的小孩还可以,糊弄我却是行不通的,雨燕姐自杀的时候你我都根本不在第一现场,你又怎么会知道她后不后悔、快不快乐呢?”非云烟面对自己讨厌、反感的人的时候是完掩饰不住自己的情感的,如果他那天可以控制住自己的一些情绪的话,毕雨燕也许就不会那么想不开了。
“雨燕临时的时后留给你的那份信难道你没看吗?”毕华拾很奇怪地看了看非云烟几眼,很是不解。
“雨燕姐有给我留信?我怎么没看到!”非云烟一脸不屑地问道,不仅是因为他没有见到那封信,更因为他早就不再相信毕家的所有人了。毕竟,一个毕华拾害了毕雨燕几十年在前不说,眼下就又有了毕雨燕害得他非某人前程尽毁的血淋淋的现实教训。
“大概是因为雨燕她妈恼你恼得太厉害,把信藏了起来,不给你看吧!”毕华拾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感慨道。
而非烟云的脑海中不禁浮出了那天离开毕家时,雨燕姐妈妈的表情:“她从来就没有打算告诉你真相过,就算告诉你真相你又能理解她,你们男人整天张口闭口都云天下苍生,我们这些整天在家里为你们担惊受怕的人真的就那么不值钱吗?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是在雨燕死后才知道真相的,还是我亲自打电话告诉你爸爸的,我要你终生都活在悔恨、内疚当中,永远解脱不了——”非云烟知道起码这一点毕华拾是没有骗他的。
“现在这封信就在我手里,你现在还要不要看呢?”毕华拾随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封信来,“你完没必要担心这是什么思想工作,就你如此年轻却如此偏执固执的性格,连语言都没能改变你现实来说,其实我们对你的思想政治工作早就失败了。”
“云烟,我亲爱的云烟,如果加一个亲爱的词就能将你永远的抱在怀里的话,我愿意将你在我这儿永远的锁牢。你可以怀疑我会骗你,但你千万不要质疑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天崩地裂都永远不会改变的,即使我即将死去,也不会动摇半分,即使我已经死去,恋你的心也会永远活跃在那个没有了我的平行世界中的。”
“请你不要因为我的死而内疚,想想我这个小魔女曾经多大程度的地伤害了你:让你从洛河中学的天子骄子变成了社会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你早早地脱离了家人的宠爱,从此流离失所、颠沛流离;让你本来如花似玉的大好前程就此断送在我这个首鼠两端、背信弃义、坏到不能再坏的女人手里。”
“你弃我而去,我很难过,反而却更加心安——看到你头也不回决绝地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我好想下三滥地把你留下来,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今后要我的面前明明恨得牙痒痒却依旧像个老好人似的装作若无其事痛苦的样子就没有办法再乡下去了。你从此移情别恋的话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怪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决绝的父亲,我怨他,却不能恨他,爱你,却不敢留你,继续活在这世间实在是太痛苦了。”
“云烟,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死悲伤难过——如果你还会为我伤心难过的话,我又不希望你那么快地将我遗忘。等你以后再有新女朋友的话,带她来我的坟上让我看看好不好?这世间还有什么样的女子配得上我的云烟?”
“我希望我明天就能见到你,但我更希望等你老的走不动了,头发都脱光了,牙齿都不剩了再来找我。奈何前头虽寂寞,我却不愿意早早地就地见到你,或者独自去投胎!”
欢乐,欢乐得久了,比哭还难受;悲伤,堆积成河之后,你早就习惯无动于衷了。非云烟的心是被强烈地震撼着,可是却再也没有流出一点眼泪来:难道我真的会因为那个狗屁不如的前程就这样对雨燕姐由爱生恨了吗?难道自己竟然也和毕华拾一样冷酷无情吗?难道真的要等到来生我才能与雨燕姐重逢了吗?
“你现在最想看到无非是我以及当年参与分钱的那些人被绳子依法的吧?”连续抽完3根烟的毕华拾满脸的满足,“你早晚会看到这一天的,只不过,你能不能稍微等一等,等我干完这一届之后再说,因为我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现在差的就是时间。你可能不知道吧,在中国官场似乎有一种潜规则:级别太高的官员即使犯事也会等到他从岗位上退下来之后才会把查处,因为只有把该干的事情干好、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好,我们走的才安心,大批岗位的换血才顺利,权力的交接才和平安定呀!”
“说句实话,我现在对你们毕家人完没有信心,你完有能力在某条街头巷尾里就叫我们死的不明不白,何必那么麻烦,要绕来绕去呢?”即使看了毕雨燕的亲笔遗书,非云烟还是不敢再相信这姓毕的一家了。
“你也说过,我们要弄死你比踩死一堆蚂蚁还容易,可如今我却还是这样对你低声下气地请求呢,而且我所请求的不是要你从此对此事不闻不问,我只是请求你再给我几年的时间而已。”毕华拾见这个非云烟果然跟资料上所说的那样又臭又硬的性格,换了个思维方式说道,“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交给你一样东西——当年我们那批人分钱的时候留下的账单,现在被我放在山河银行的保险柜里,如果到时候我们这些人不去自首,你完可以凭此绊倒我们。这些是存单凭证、密码跟钥匙,你要是不放心我的指纹你也可以带去,并且在你去之前我跟银行里的人打好招呼,让你取东西的时候更方便一点。你只要答应我从路透社中文部退出来就行,我安排你到法华社对外联络部去工作。”
说真的,到了这种地步,非云烟已经信了九成,就没有再跟毕华拾,哦,不,这时候又变回了关古莲罗里吧嗦什么,拿着关古莲所给的东西大摇大摆地从几个国安局的人面前走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几天之后,当非云烟拿着相关凭证来到山河银行,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山河银行的行长就亲自跑出来招待非云烟。看过非云烟的相关证照之后,又详细地履行完各种手续后,大概被那行长不厌其烦地问了数十遍“你确定一定要现在就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提出来吗?”之后,非云烟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毕华拾或者关古莲所承诺给他的那些凭证,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只是看到那银行行长不断地摇头不由得心里有点烦。
“hello,rdavid,ihavethgtodoi3nths,iarrytotellyouthatiwanttn”非云烟毕竟曾经是个学霸,英语也只学了六年,可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知道硬是将英语水平提高了国家六级的水平,跟外国人简单的对话那也是行云流水。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三个蒙面歹徒手持ak47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个人持枪向天鸣,压制聚在一起的银行客户们,另一个用枪威胁银行的保安人员跟工作人员们,让他们腾不出手来报警;第三个人就比较奇怪了,他不是乘机去抢钱,而是两眼不断地向银行内部搜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似的。
非云烟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很配合,抢劫犯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在劫匪要放过他的时候,那银行行长突然大咳了一声,脚一滑,身子就扑到了非云烟身上。那介个劫匪放过银行行长不提,一把揪住了倒地的非云烟,又欲从银行柜台里弄出更多钱来。
“好了,金主抓住了,咋们赶紧扯,要是被警察堵住了就不好,别再抢钱了,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就在三个劫匪打算带着已经到手的那些人民币准备离开时的时候,被牢牢抓住的非云烟挣脱出来,提着那装满各种证据的公文包溜出了银行。
“人可以走,东西要留下,不然我们可真要大开杀戒了。”三劫匪当中那个极有可能是头头的有鸣了一声枪,跟着就追了出去。
而这时候的非烟云则是慌不择路地、没头苍蝇似的跑了开去。原来,离山河银行最近的地方一个是一个儿童乐园——不管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依旧打烊,另一个则是一家免费向社会开放的博物馆。这时候的非烟云也关不上那么多了,直接跑了进去,然后左转几个弯,右转几个弯地奔跑者,最后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中国古代历朝历代古币收藏博物馆”。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又是钱?”非云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门可以遮掩的地方藏好自己的身子,想慢慢让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平静下来之后再逃。可是很快就又有一个声音传来,“那狗日的怎么这么麻烦,要是让老子遇到的话,老子非要先废了那狗日的两条腿不可。妈的,同样是喝奶长大的,他为什么那么有力气跑。”
“奇怪呀,他们抢银行的也这么不敬业吗,不去好好抢银行,非要跟我非某人做对不可。我老非家再有钱,也不可能跟财大气粗的银行较劲呀!你们怎么真么秀逗,主次不分呀?难道他们不是来抢钱的,而是要来杀我的?”随着几个劫匪声音的远去,非云烟情不自禁地想着,猛地站了起来,却发现正有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完了,老子这条小命休了!”接下来的想法早就没有继续了,因为此时响起了一声“砰”的枪响,整个世界都彻彻底底地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安静当中去了。
“公子,小妹想在你这儿赚点零花钱花——”恍恍惚惚中想起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吆喝声之后,世界又再次陷入了没有你、没有我,也没有大家的混沌的泥潭中,好久好久没有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