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种国家级别的战略抉择,朕怎么能听你一个刺客的。”徽宗)丝毫犹豫都没有,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萧峰,他甚至都没有看那份信,就断定,“看阁下身手如此了当,有如此为辽狗做说客,一定是辽狗的麒麟卫成员了吧?”
“我要真是麒麟卫成员,此刻你大宋整个国家就要给你这个不知好歹、不分轻重,整天就只知道花花草草、笔墨纸砚的昏君戴孝了。”非云烟知道萧峰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受不了别人挤兑,当年从丐帮帮主的位子没人逼他可是因为受不了兄弟们的猜忌,才主动辞职的,这回见到这个汉人最大的头头如此不懂世事,不禁有点生气起来,“你作为汉人的头子,竟然如此地不知好歹。”
“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你叫朕怎么能信任你?而我要是对一个初次见面没多久的人毫无防备之心的话,那我才是昏君呢?”徽宗被萧峰脸上的表情变化吓了一跳,觉得话要是说得再重一点的话,萧峰可能就真要对自己下毒手了,即使不直接弄死自己,也会叫自己吃更多的皮肉之苦,赶忙往后退了十几步,希望能跟萧峰保持距离。
“在下宋江,这位是我的表妹李师师!”萧峰这人从来都是那种特别通情达理的人,有时候别人的坏事还没有做下来,他就已经替别人考虑这个人是如何的情非得已。他觉得徽宗这些要求是合理的,又不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因为他曾经的辽国的南院大王的身份,只会将宋徽宗推到大金国一边的,一是有想不到更好的身份,不自觉地就用了非云烟给他想好的那些名字了。
“原来这位女侠叫李师师呀——”自从宋江跟李师师一起进了徽宗的闺房开始,徽宗若隐若现的目光一直都是在往李师师(下文都用这两个名字了)的方向投送,看的李师师鸡皮疙瘩一大堆,看的连宋江都忍不住要走这个狗日的了。徽宗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见皇上如此沉迷,不由得用手推了推他几下“皇上——”
这一叫声终于将宋徽宗叫醒了,他一脸的尴尬,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一张美女画上,深深地叹了口到:“原来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美女,可惜没有办法让她为自己所有啊?”
“皇上,如果你不改变联金伐辽的这项政策的话,你最后不仅是没有办法得到各种美女,你可能就连自己三宫六院、子孙后代都无法庇护了。”萧峰见这个没什么治国本事、各种癖好却一大堆的宋徽宗居然被主意打到了自己爱人的身上了,怒气更加严重,可是为了挽救大辽、大宋的命运,极力克制自己,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不满。
“你可知道,我大宋跟辽狗的恩怨么?这些年以来,我大宋为了息事宁人、休养生息,每年都要送给辽狗数不清的财务,甚至作为一国之君的朕还得卑躬屈膝地哀求辽狗不要进攻大宋,大宋每年丧失给辽狗的土地成千上万,就这样他们还扰我边境、杀我百姓。所以我大宋与辽狗其实是不共戴天的。”宋徽宗所说的这些,其实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事——澶渊之盟。
澶(chán)渊之盟是北宋和辽国,在经过二十五年的战争后缔结的盟约。公元1004年秋(宋真宗景德元年),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亲率大军南下深入宋境。有的大臣主张避敌南逃,宋真宗也想南逃,因宰相寇准的力劝,才至澶州督战。宋军坚守辽军背后的城镇,又在澶州(河南濮阳)城下以八牛弩射杀辽将萧挞览(一作凛)。辽由于自身原因,很早就通过降辽旧将王继忠与北宋朝廷暗通关节。宋真宗也赞同议和,派曹利用前往辽营谈判,于十二月间(1005年1月)与辽订立和约:辽宋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宋辽以白沟河为边界。因澶州(河南濮阳)在宋朝亦称澶渊郡,故史称“澶渊之盟”。
所以,宋徽宗所说的北宋与大辽实在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是一点儿都不假的。
“可是,皇上,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现在的大辽早就被中原的繁华软化了它的进取心了,现在的大辽也是安于现状而不再四处征伐了,而且——而且,以如今的大宋军力要对付大辽那还不绰绰有余。而且你们对女真人的野心又有多少了解,你们就不怕他们一旦灭了大辽直接挥兵南下再灭你们大宋吗?”宋江这人一向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即使只是偶尔说几句违心的话都会觉得无地自容:算了吧,你大宋的军队对付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的话还有可能所向披靡,但真要跟大辽的勇士干起来,就算你老儿亲自指挥,也不过是多一批刀下亡魂而已。
其实宋徽宗已经看过了那个宋江酝酿、李师师执笔的信了,其中的利害得失他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了,又觉得此二人的话实在是大有道理,一时拿不起主意来:“难道宋辽之间那么多年的恩恩怨怨真的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吗?”
“皇上不要上当,此人乃是大辽的南院大王,是辽狗的奸细!”这时候一个宋江与李师师都很熟悉的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这个时候皇宫的侍卫们也都反应了过来,那个声称自己叫童贯的人却长着一张慕容复的脸的人正带着众侍卫将宋江、李师师围了一层又一层,“曾经武林上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乔峰,因为自己契丹人的身份泄露被逐出了中原武林,后来返回大辽因为协助耶律洪基评定楚王叛乱而当上大辽南院大王的正是此人。他此时来意一定是为他的大辽当说客的。”
“慕容复,你居然没有疯,还到大宋来做了官,你不要你们祖上的荣光——大燕国的皇族了!”宋江见到此人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为了个人野心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野心家到哪儿哪儿就不会有好事,今天要是没能说服宋徽宗改变大宋的战略,大半都会是因为这个慕容复了。
“你尽管大声嚷嚷,看看就凭你乔峰,哦不对,萧峰的几句犬吠之声,能不能要我这个大宋伐辽总指挥命丧当场吧?”原来这个慕容复假装的童贯正是此时与大金国联系的中间调度人,而他为了混到这个地位,不仅将姑苏慕容的财富乃至“还施水阁”里的武学秘籍都献给了大宋皇帝,并且还扯地坦白了自己的家事,表示诚心归降。宋徽宗呢,见他诚意十足,尤其是慕容复家的那些珍贵的陶陶罐罐、字字画画一下子就捕获了徽宗的心,又见他武功高,又有一些谋略,就给他换了个名字(以显示他慕容复从此放下复国的念头)——童贯之后带起了兵来。可是这个人,空有野心而没有太大的谋略,凡是他指挥的战斗十有是要全军覆没的。可是越是这样,徽宗反而将更多的兵权交给了他,因为他越是不会打仗,就越没有可能反他徽宗。
“如此野心勃勃的家伙你居然敢放在身边,不怕祸起萧墙,被人出卖了你还帮着他数钱吗?”这时候一边的李师师插了进来。
“原来你就是乔峰!其实你这个名字在我大宋那早就是闻名遐迩了,我当年还责怪那些人迂腐,像你乔——萧峰(如果你不太喜欢以前的名字的话,真可以尊重你)这样的盖世英雄为我大宋出了那么多的力、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怎么可能会反我大宋呢!后来你因为拒绝南下伐宋被辽狗头子追杀死在了雁门关,朕闻讯之后痛彻心扉——后来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大辽南院大王手下的细作麒麟卫之作。朕痛定思痛之后,改革了一些用人之策,而这时候童贯来投效朕,朕已经错过了你,焉能再错过慕容复。”宋徽宗一时忘了他们之间原先的主题了,只是滔滔不绝的细数着自己的谋略,“今天见到你没事,朕心中稍感安慰,既然大辽负了你,你不如回来跟朕干,一起灭了辽狗吧!那些女真人要是识相的话,灭了辽之后就乖乖地安分守己,如果真他妈的不识抬举,敢来犯我大宋,有你们两位爱卿助我,消灭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只是宋江,就连非云烟也被这话震惊了,原来大宋并不是因为没想到女真人以后背信弃义,只是太过于自信,根本就没把人家放在眼里呀!这个宋徽宗呢,长记性到时长记性,可是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陛下,如今的大辽已经没有南下的意志和能力了,但他却能够天然地充当大宋的北部屏障……”宋江这个时候还想争取着,可是连他自己知道即使再继续争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想辽狗以前是怎么欺负我大宋的,攻城略地不说,还到处烧杀淫掠,欺辱大宋子民也就罢了,还要我大宋像他们称臣,他们从我们这儿掠夺去的财富够他们逍遥多少年啊!现在辽狗势弱,北方有大金国为我们牵制住辽狗的主力,我们要对付的只不过是辽狗下三滥的军队而已,此时正是我们向辽狗复仇、洗刷耻辱、大量收复失地的最佳良机呀?我们怎么能错过错过这么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呢?”显然这世界上顺着人性的话最容易撩动人心的,很明显,慕容复的话比宋江的话更能打动宋徽宗的心。
“皇上,请你三思呀!”正当他们那些大男人滔滔不绝地讲完了他们心目中的家国天下之后,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李师师又插了一句话到,“不要只图一时的痛快而毁了祖宗的万世基业呀?我跟萧大哥本来是要投奔兄弟去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赶来。”
“若是再下没记错的话,你阿朱姑娘本来是我燕子坞的丫头吧!如果我更没记错的话,你爹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吧,所以严格来说你并不是我大宋的子民,又怎么可能是全心全意地为大宋着想呢?你说辽狗是我大宋的北部屏障,我大宋又何尝不是你大理的屏障呢,与其说你是怕女真人背信弃义,会对我们反戈一击,不如说你们担心我大宋灭了辽狗之后会对你们大理不理吧。”这个慕容复,自从多开段誉的追杀之后消失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武功虽然依旧没什么长进,可是那张嘴真的已经不比苏秦、张义差多少了。
宋江跟李师师见越说越错,都心急如焚,还想想方设法地说动宋徽宗,可是宋徽宗了只是听了慕容复的话陷入了沉思,不时地老是是往李师师的身上看,若不是早知道宋江有一身盖世武功,他可能早就叫人把李师师绑了送进他的龙床了。突然听到慕容复说这个叫阿朱的姑娘是她慕容家的侍从,眼咕噜子直转,本想明确拒绝宋江的提议的宋徽宗打起了查边球。
“两位爱卿说的其实都很有道理,只不过联金伐辽这项国策是满朝文武集体商议之后才定下来的,连朕都没有权力轻易废除。这样吧,明天早朝之时,朕将两位的主张一一跟众臣商议之后再做决定——若是支持宋爱卿的占多数,朕立刻废弃联金伐辽的政策,如果支持童爱卿童爱卿占主流的话,朕自然从善如流,既定国策,绝不动摇,你二位意下如何呀?”当皇帝没有具体的才能没关系,但是要是不会左右逢源、见缝插针的本事的话大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宋徽宗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是合格的。在那个君权至高无上的年代,哪个真正有权的皇帝需要尊重民意?朱笔一批、圣旨一下,那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同不同意精尽人亡都要完成的任务了。
“好吧,那我跟爱妻阿朱就在开封逗留一段时间,等您的好消息了!”宋江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留在这儿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我们现在得出宫寻一件房子先住下来,顺便弄点牛肉吃吃,再逛逛东京(不是日本的首都东京,而是现在的河南开封)吧!”
“哪用这么麻烦,朕给你们在宫中安排好一切就可恶意了呀?”宋徽宗见实在不好紧盯着李师师不放,就想想个办法让他们都留在宫里,好给自己近水楼台的机会。
“不好吧!”这时候童贯、李师师还有宋江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却是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的:童贯反对将此二人留在宫里是因为那样就不方便自己暗地里下杀手——虽然他知道再多的人都未必管用,以宋江的本事天底下有几人能敌,要干掉他得需要多大的运气,可是机会及时在渺茫,在宫外还是比在宫内方便的几率高的多呀,而且万一阿朱真跟宋徽宗勾搭上了,自己的那些蝇营狗苟和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是要被曝光就是要腹死胎中了!李师师呢,则察觉出宋徽宗对自己的不怀好意,怕留在宫中早晚会遭了这个色眯眯的皇帝的黑手,而宋江想得就更复杂了,他怕自己是早晚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干掉这个一点主见都没有却好色的连他萧峰的女人都敢打主意的老不死的。
宋徽宗见这三人都很不识趣,不由得火从心中起,但是他很有涵养,很快就很好地掩饰起自己的喜怒哀乐了:“既然各位都不赞成的话,那就算了,各位有什么打算就各自去忙吧!没有要紧的事情,最好不要来打扰我,闹了一个晚上,害的朕都没有心情欣赏那些字帖、名画了。”说完,他也没等侍卫反应过来,灰头土脸地回后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