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亚姆啊……”赛比克拿起第三杯酒。“反正克夏夫尔那家伙在马尔亚姆也会引发无谓的骚乱,你不这么认为吗?”
两人都身穿常服,但手腕和脸上都留有新鲜的战斗伤痕。
“确实如此。”
“既然这样,那家伙迟早都会重返帕尔斯,虽然不知会以何种形式回归。这样一来,我们何不在帕尔斯等着他,偶尔冒一两个泡。如何,弗拉曼塔斯?”
这次弗拉曼塔斯没有立即作答。他缓缓地啜了一口麦酒。
“嗯,我是没有反对意见,但现在的帕尔斯国王是亚尔斯兰。我们正是为了打倒那个僭王,才直到今天都在异国吃苦受罪,结果却搞成这种惨状。没兵力又没金钱,连离开密斯鲁都很困难。”
残存下来的帕尔斯士兵早已四分五裂,单凭他们两个的力量无法将众人再度集结。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没有被杀,只是被丢开不管。
“关于这点,弗拉曼塔斯啊,我有一个提案。”
“提案?”
“你想听吗?”
“喔,当然想听,别摆架子了,快说。”
隔了一阵子,赛比克和弗拉曼塔斯整理了一下服装离开酒吧。尽管身着威风又华丽的帕尔斯甲胄,但武器已全部被夺。光是被允许外出就该谢天谢地了。
最终,弗拉曼塔斯和赛比克以非武装之身恭而敬之地跪拜在了孔雀姬菲特娜的面前。菲特娜身旁随侍的是黑人宦官奴恩卡诺。奇怪的客人接二连三地前来拜访——他虽然如此心想,却并没说出口。
无论从策士还是武将角度来说,弗拉曼塔斯和赛比克都算不上一流;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席尔梅斯从帕尔斯人的队伍中选拔出来的干部,绝对无法轻视。
“你们二位有什么事?”
因为菲特娜持续着沉默,奴恩卡诺便代为质问。两名帕尔斯武将向宦官投以代表憎恶和愤怒的视线,但那也只有一瞬,随即在保持跪姿的情况下垂下眼去。
“在下有事拜托孔雀姬菲特娜大人,因而甘愿忍受苟活的耻辱前来拜会。若大人能听我等一言,将不胜荣幸。”
“你们只管说。”
菲特娜已然换成了主君的口吻。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两个帕尔斯武将的心愿到底是什么了——她吞下这句到嘴边的话,俯视着那两人。
赛比克和弗拉曼塔斯也颇有自知之明,他们相当清楚,在这种场面下必不可少的绝非能言善道,而是率直的态度。
“那在下就说了。我二人现如今是没有主君的丧家之犬,希望能够效忠于菲特娜大人。”
“如果我命令你们去讨伐那个克夏夫尔,你们又当如何?”
“悉听菲特娜大人遵命。”
“方向转得还真迅速啊。昨日是主君,今日便舍弃,到了明日就要与之为敌。帕尔斯语中莫非没有‘节制’这个词吗?喏,奴恩卡诺。”
两名帕尔斯武将忍耐着菲特娜的冷笑,对他们来说,必须拼死忍住。假若在此处失败,他们在这个世间就再无容身之所了。
“请您接受,内亲王殿下。”这时保持沉默至今的罗邦的低声进言。
“你是说这两个人可以信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