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船长,到了港口要不要把那个帕尔斯人的事上报给官员?”
其中一名船员大声地如此询问,船长这才醒过神来。
“笨蛋,别多此一举。那两个家伙随意登船又随意下船,和糟蹋小麦的老鼠没区别。连这都要一一上报给官员,不光浪费时间,而且钱的方面……”
船长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随即激烈地甩了甩头。
“我们平安无事地归国了,都离开十个月了。吹响螺号,港口的众人都会前来迎接我们的。都听好了,偷偷做小动作的家伙三天之内禁止登陆,都给我记住!”
船长甩出了一张绝对性的王牌。没过多久,嘹亮的螺号声便乘着海风一路飘向陆地。
v
仗着卓绝的马术,再加上平稳的海面加持,席尔梅斯和布鲁汉最终平安地登上了马尔亚姆的海岸。对于席尔梅斯来说,港口方面有鲁西达尼亚官员和士兵,对方或许会把他认出来,他必须避开这样的风险。为了达成他的目的,两匹精疲力竭的马倒毙在了海岸上。
席尔梅斯端坐在沙丘之上,负责寻找食物的布鲁汉带着诚恐诚惶的表情返回。
“只找到了这种粗糙的食物……若不合您的口味,我就再去买点其他东西来。”
“说什么呢,无所谓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最好的。”
席尔梅斯拿起圆形的薄片面包,在面包片上放了些烧羊肉、鸡肉、洋葱和磨碎的扁豆等食物,包成一整块。
“你也吃吧。”
“多谢您。”
市场上充斥着色泽丰富、大小各异的各种鱼类,但身为特兰人的布鲁汉完全没法吃鱼。寻找肉类着实费了他一番工夫。
席尔梅斯啃着薄片面包,忽地想起了什么。
“卡兰、沙姆、查迪,还有布鲁汉的同伴们……多少忠义之士白白牺牲了性命。身为主君,我还真是灾厄的种子。”
反复无常的海风比人类预计来得更为迅猛,而且从西南方向出来,使得船只在九月末就前进到了马尔亚姆的海域。
海面的碧蓝色逐渐变浓变深,根据日光的不同甚至夹带了紫色,正是被称作“葡萄酒色泽之海”的马尔亚姆海。虽说堪为绝景,但席尔梅斯早已看过,布鲁汉也无心靠近大海。两人默默地在沙丘上把饭吃完。
“话说回来,赛比克大人和弗拉曼塔斯大人不知怎样了。”
“啊?”
席尔梅斯早把自己提拔上来的两名帕尔斯武将忘在了脑后。尽管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他完全记不起来把他们丢在密斯鲁时的状况了。
“大概是死了吧。多想也无益。”
若让帕尔斯的“流浪乐师”听到这番话,说不定会冷笑着说“真是贵人多忘事”。
“仔细想来,到目前为止我始终厄运缠身。”
“正是。”
“罢了,至于将来……”席尔梅斯手抵下颚。“我正想着让所有人都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