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散会离去,留在现场的仅剩亚尔斯兰、达龙、那尔撒斯和耶拉姆四人。
亚尔斯兰将地面环视了一圈。十六个圆座减少到了十二个。想起成为不归之人的诸将,亚尔斯兰不禁叹了口气,又像将其拂去一般注视起了宫廷画家。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那尔撒斯?”
“陛下做得很出色。非常遗憾的是,并非全知全能的我等凡人,在现阶段能够做到的不可能比这更好。不过臣下还有一个不满之处……”
那尔撒斯用严厉的目光瞪向弟子。
“耶拉姆,刚才为什么不积极发言?你总有一天要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怎么能不积极地参与诸将的讨论?”
“是,是我太不中用了。”
耶拉姆恐怕也察觉到了这点,只见他深深埋下头去,紧咬住嘴唇。见此情景的亚尔斯兰赶紧插话道:“那尔撒斯,你就别训耶拉姆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之间最年少的,很难插上话吧。应该是我向耶拉姆征求意见才对。”
“陛下,就这一点而言,请您务必不要插话。”
那尔撒斯如此一说,达龙不由微微地动了动眉毛,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尔撒斯,听好!”
亚尔斯兰的口吻变得激烈起来。他以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三名臣下。
“那尔撒斯啊,五年前我曾经问过耶拉姆一个问题。我问他,将来想要做什么。”
彼时耶拉姆作出了回答——我的将来要由那尔撒斯大人来决定。他们两人的关系,当真令亚尔斯兰羡慕。在此之后,亚尔斯兰成为了耶拉姆的同门师兄弟,从那尔撒斯身上汲取了大量政治和军事方面的养分。
“耶拉姆遵守了当时的那番话。他是我的师兄,那尔撒斯,也是你的第一个弟子。”
“陛下,说师兄什么的也太……”
亚尔斯兰无视了吃惊不小的耶拉姆的声音。
“不过,即便耶拉姆仍是你的弟子,却已不再是你的侍童。他和你有着不同的辨别能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劈头就骂,根本不像是你的作风。我只有一个那尔撒斯,同时耶拉姆也只有一个就够了。我的朋友每一个都是不可替代的。”
沉默显得相当深刻,却并不漫长。
“让陛下出言训斥,臣不胜惶恐。”
那尔撒斯双手触地,深深垂下头去。达龙松开交抱的双臂,无言地轻拍耶拉姆的肩膀。
“对待陛下的侍卫长,臣竟然口吐无礼之言,是臣太过自负了。首先,请容许臣先向陛下表达歉意。”
一言既终,那尔撒斯又朝处在半茫然状态中、呆立原地的耶拉姆低下头去。
“耶拉姆卿,还请你原谅我种种无礼的行为。”
“那、那尔撒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