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妙英最是怜贫惜弱,见不得半点不平之事,怎么就……罢了,不提这伤心事了,福晋跪安吧。”秀玉低声道。
“是,臣妇先行告退了。”安王福晋听秀玉又提起妙英心头就是一跳,不过她现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想快些出宫去,因此立马就回道。
安王福晋以为皇上找她家王爷应该是有正事要谈,都做好了在马车上枯坐的准备了,没成想真在马车上枯坐的人不是她,是她家王爷。
她一看她家王爷的脸色就知道他在皇上那儿必是没讨着好,也顾不上问别的了,只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得越快越好罢了。
好不容易到了安王府,又迎面碰上她那两位弟妹。
这要是平常,她还有那个闲工夫停下来和她二人说说话,现在嘛,她没给她这两位弟妹摆脸色已经算她好涵养了。
三夫人呢,她听说大哥大嫂都被召进宫去了,立马就急了,她这一急就坐不住了,就想着出来走走,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府门口了。
她在府门口等大哥大嫂时还在想,她就不信都这时候了她那二嫂还这么沉得住气,她今日还偏就等在这儿不走了,她倒要看看她二嫂出不出来。
她二嫂的确出来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笑话她二嫂,她大哥大嫂就回来了,这下她还哪里顾得上什么二嫂不二嫂,去见大嫂才是正经事。
她也的确见到她大嫂了,不过大嫂好像没瞧见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这,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她大哥大嫂这是在皇上皇后那儿没讨着好,拿她撒气呢。
要说还是她那二嫂有城府,明明都是等在此处的,她见着大哥大嫂回府了都知道迎上去,二嫂却偏偏不动,这下好了,大嫂把气全撒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其实只要三夫人有这个胆子跟着安王福晋一道回内院去她就会知道安王福晋并非将气撒在了她身上,安王福晋只是没那个闲工夫搭理她罢了。
她不敢跟去,也只能独自生闷气了。
“王爷,您快跟我说说,您今日进宫可见着皇上了,皇上又跟您说了什么。”进了内院,又进了自个儿的院子,安王福晋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要说这府里有多少人在生闷气,那绝不止三夫人一个,安王福晋其实也在生闷气,旁人没看出来,不过是因为她能忍罢了。
“我压根儿就没见着皇上,就见着个苏培盛,我看苏培盛那架势,要不是我还是个王爷,我今日怕是连养心殿都进不去。”安王此时心烦意乱,要不是问他这话的人是他福晋,他非把这人轰出去不可。
“我倒是见着皇后娘娘了,可皇后娘娘三句话不离小妹留下的嫁妆,我被她问得急了,就说那既然小妹曾是皇家妇,又是自焚而亡,所以那些嫁妆因收归国库,可皇后娘娘又说她不缺这点儿东西。”安王福晋无奈的道。
“糊涂,皇后娘娘从前给你几分好颜色那都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现在小妹没了,你还像从前那般与皇后娘娘说话,那不是亲手把你的小辫子送到她手中去了吗。”安王低声道。
“我就说苏培盛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跟我提起祖父来了,说他老人家最是骁勇善战,又一贯乐善好施,把他老人家捧得那叫一个高。”
“我还以为苏培盛这是见我能见着皇上,想着我好歹是个王爷,不能让我太难堪才没话找话的说起了祖父,现在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确在打小妹嫁妆的主意。”安王想了想,说道。
“你仔细想想皇后娘娘除了跟你说起了小妹的嫁妆还有没有说别的。”安王见他家福晋不说话,只得耐着性子问道。
“还真有,我走之前皇后娘娘好像是又说了句什么,对,我想起来了,皇后娘娘说小妹是个爱怜贫惜弱的性子,别的就没什么了。”安王福晋想了想,而后说道。
“你把皇后娘娘的话和苏培盛的话连起来想,就知道小妹的那些嫁妆该如何处置了。”安王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把皇后娘娘的话和苏培盛的话连起来,皇后娘娘说过的话这么多,她难不成要每一句都拿出来试试?
不,不对,王爷刚才问的是皇后除了嫁妆还有没有问别的,那能和苏培盛的话连起来的应该就是皇后娘娘对妙英的评价了。
这不就是一句感慨之言吗,听着亦无任何不妥之处,怎的就成了要特别留意的了呢,安王福晋虽心存疑惑,到底是把这几句话连在了一处默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