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终于下了马车,发现来的地方是皇家马场的时候,他们差点儿吓得腿都软了。
明明是马场,他们却连一匹马都没见着,马场上明明有人,却一个到处走动的都没有。
他们这要是还看不出是出了大事了,那他们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银子也收了,地方也到了,他们现在想撂挑子不干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跟着来请他们的那位爷去一探究竟了。
地上这人是趴着的,他们看不清脸,不过看他身边守着的那位小公子一脸的如临大敌,他们也知道这人的伤怕是不会轻的。
“我说你这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没见着大夫来了吗,你挡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宗室子们也知道今日弘时不动地方他们是走不掉的,就一直在此处守着。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来了,那个罪魁祸首还傻站着不知道动,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要生气了,何况他们脾气从来都不怎么好。
这话是宗室子们的其中一个说的,他一说这话,其他人就开始点头,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其实也可以提醒这两位大夫这地上趴着的这身份不一般,让他们务必好好给他治伤,可他们谁都没开这口,就怕这两位大夫知道了地上趴着这人的身份反而畏首畏尾起来了。
安王府的小少爷呢,他自从瞧见弘时摔下了马之后就知道自己今日这是闯了大祸了。
他堂哥还在的时候他还能强撑着站出来说话,他堂哥一走,他没了主心骨,他这才知道怕了。
他满脑子就是要守着弘时,不能让他再受伤,也不能让他乱动,别人都上一边站着去了,就他还跟个主柱子似的杵在弘时身边。
他其实也瞧见大夫来了,他之所以没动,一是因为他站得太久,腿麻了,二是因为他知道他只要一退开再想帮上忙就难了,所以就犹豫了。
不过被旁人这么一吼,他到底还是退开了,不退不行,不退他怕是要摔了,他在这些人面前出一次丑就够了,他可不想再出第二次。
这两位大夫自从进了这马场心里就直打鼓,他们看了一眼地上趴着这人,发现他的穿着虽然华贵却不算名贵,这才开始给这人瞧病。
“他从马上摔下来了,他身上有功夫应该卸了力的,那马踩在了他腰上,还请两位大夫给仔细看看。”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位宗室子,他见那些小太监们都不敢上前,这才开口道。
两位大夫都以为这人就只是从马上摔下来的,之所以这么趴着,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他究竟伤了何处,这才不敢动他罢了。
现在听说这人不光是摔着了,还让马踩了一脚,他们蹲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他们两都擅长治内伤,外伤他们瞧是能瞧,治嘛,还真不敢打保票。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能治什么就治什么,外伤一般都要不了命,内伤就不一样了,要是再这么拖下去,谁知道会如何。
开了两回口的那位宗室子见着这两个大夫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诊脉,差点儿又开口了,要不是他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他能冲过去。
现下看这两个大夫终于蹲下了,他这才没盯着他们不放了。
这两位大夫一前一后的给弘时诊过了脉,然后就都站起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诸位公子还请稍安勿躁,那位公子伤得极重,须得立即抬到马车上去,不知诸位公子可否帮个忙……”两位大夫里的其中一位站了出来,他说道。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了马蹄声,且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要不是马场上的马这会儿都被带下去并被看守起来了,他还以为是那些马全都自己跑出来了呢。
他还想来人是谁才能有这么大阵仗,就看见穿着官府挎着药箱的官老爷从马车里出来了。
初看这身装扮这位大夫还没反应过来,后来那马车上又下来两个这样装扮的人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官老爷,这是御医呀。
“可能动。”第一个下马车的御医走得最快,看见他之后转头问了这样一句话。
“动是能动,不过此人摔下来伤了肺腑,被马踩那一脚虽然没踩在脊椎上,也相差得不远,想将此人抬到马车上去,须得众人合力。”大夫立马回道。
他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可转念又一想,这些人可是御医,那懂得比他只多不少,就犹豫了。
等他再看清后头那辆马车上下来的是穿着侍卫服的大人们时,他终于舍得退开了。
他想说搬动那人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让这人伤上加伤了,他还想说若是来帮把手动这些人身高相近那是最好,身上若是有功夫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