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一天深夜。
齐王石遂、刑部侍郎呼延陆、后宫御膳房总管太监和禁军护军将军四人均收到一封飞镖传书,上面书写着:“投名状在我手,备黄金千两,明日戌时,城外驿马亭,只见本尊交货,不得带兵。”
第二天夜晚戌时三刻,呼延陆、御膳房总管太监、禁军护军将军一行三人赶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驿马亭。
夜黑风高,凉风瑟瑟。他们一直等到亥时三刻也没有见到前来交换投名状之人。而就在此时,在他们对面山坡树林中的彭城王石尊、修成候石敏以、马忠厚以及皇帝石琥亲信掌印太监,这一行潜伏林中之人,也没有等到齐王石遂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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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月,一日早朝,皇帝石琥身边的掌印太监按惯例呼喝道:“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儿臣,有本要奏!”彭城王石尊走到堂前。
皇帝石琥还是老样子,斜靠在龙椅之上,眯缝着鹰眼,未有言语。
石尊接着上奏道:“儿臣,参劾齐王石遂,密谋造反!”
话音刚落,太极殿内顿时咋开了锅。
“二皇弟,你可知诬告可谓欺君之罪否?”齐王石遂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彭城王石尊说道:“启禀父皇,齐王觊觎皇位已久,见陛下身体抱恙,早已计划宫变事宜。他私下以投名状为信,承诺事成之后,授禁军护军将军:费连都尔、御膳房总管太监:乔金水、刑部侍郎:呼延陆封侯拜相之利。”
“血口喷人!这是诬告!父皇明鉴啊!”不仅齐王石遂喊冤,其他相干人等皆大呼冤枉。
这时修成候石敏走到堂前,从衣袖中拿出一卷文书道:“启禀陛下,这是参军马忠厚查获的投名状。卷中有此些人等的签字画押!”
与此同时,马忠厚押着被打成血人的御膳房总管太监也来到了殿前。
瞬间,大呼冤枉的齐王呆住了;呼延陆瘫坐在地;护军:费连都尔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劫持了同在殿前的一个皇子并退到了太极殿墙角。突然,一根长矛从费连都尔的背后穿膛而出,他瞪了下双眼便一命呜呼。紧接着,太极殿内四周突然冒出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金甲禁军。
齐王石遂见大势已去,吓得浑身颤抖,不住磕头道:“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儿臣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呼延陆他们怂恿儿臣的。”
此时呼延陆也开始狗咬狗了:“皇上,齐王诬陷臣啊,是齐王说陛下纵情声色,近年必将归西。他,他,他还让御膳房太监乔公公给陛下每日饭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皇帝石琥一听,眯缝着的鹰眼突然瞪得血红,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掌印太监急得大叫:“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与此同时,马忠厚指挥着禁军把齐王一众人等全部绑了起来。这时彭城王石尊拿着投名状走到齐王石遂面前,志得意满地冷冷一笑,把投名状扔在了齐王面前。
齐王石遂和呼延陆低头一看,投名状上只字未写,一卷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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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役,彭城王石尊在修成候石敏和参军马忠厚的助力下击败了夺嫡途中最大障碍----齐王石遂一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彭城王石尊还等着皇帝石琥立他为太子,可没想到石琥病情迅速恶化,还没来得及留下传位诏书,突然一夜间便暴毙而亡。
于是,石琥诸子中凡是有兵权的,便加入了诸子夺嫡的一场混战中。
这场突如起来的混战中,有一个特殊身份的人物是各方势力拉拢的目标,这便是修成候:石敏。
修成候石敏,实际上不是竭人石家子孙。他本是北晋人,本姓:冉,原名叫:冉敏。
其父骁勇善战被皇帝石琥的父亲石乐收为养子,改姓:石,冉敏自己便成了养孙,名义上也就成了皇帝石琥的养子,于是人称:石敏。
石敏骁勇胜于其父,战功赫赫,最终官拜修成候。然而,只因其血统为北晋人,始终无法封王。但他却执管着赵国的精锐军队之一:乞活军。
这支部队主要由北方在夹缝中生存的北晋人武士及民风彪悍的流民组成。由于石敏(冉敏)身份特殊,介于竭晋双族身份之间,于是他成了这支精锐的天然领导者。因此无论是在彭城王与齐王的夺嫡之争时期,还是皇帝石琥暴毙后的诸子夺嫡时期,均是各方势力的拉拢目标。
然而,为何石敏始终站在彭城王石尊这个阵营呢?只因彭城王给了石敏一个天大的承诺-----如果彭城王夺得皇位,彭城王石尊将立石敏为太子!这种立非血亲为储君的事情,在华夏历史不是没有,但也实为十分罕见。
为了这个承诺,修成候石敏带着马忠厚及乞活军,鞍前马后供彭城王石尊差遣。在这个竭人的天下,北晋人在夹缝中生存的国度来说,这是保全北晋人种姓血脉的权宜之策。
然而,当彭城王石尊在石敏和马忠厚的帮助下夺得皇位后,新皇石尊却食言了,他立了自己的亲侄子石衍为皇太子。于是一场腥风血雨又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