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你爱他却一点也不了解他,”陆秋北的语气也莫名带着伤感,“他早就说过爱你了。”
乔烁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真的没去查过蓝色风信子的花语么?”陆秋北问。
“是生命。”乔烁说。
“这只是表面意思,还有更深层的意思,”陆秋北顿了一下缓缓说道,“见到你我心生欢喜。”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碎裂,锋利的碎片狠狠的扎进乔烁的心脏,五脏六腑都跟着拉扯般的疼痛。
“他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时刻跟你要了蓝色风信子,”陆秋北的眼睛甚至都红了,“所以每一次他在问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蓝色风信子的时候,其实都在对你说,我在偷偷爱着你。”
“是是吗”乔烁机械的开口,心口好像是被凿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在往里边撒盐,甚至都疼麻木了,眼泪狠狠的砸在地上,连领口都湿漉漉的,“沈言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这一说你再也不要遇见我了”
“再也不要……”
陆秋北下山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他真的没办法想象那个叫沈言的到底是有多卑微的在喜欢乔烁。
等他到马路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靠在车旁边在那低头踢石头子,说实话,他真是跑过去的
“你怎么在这儿?”陆秋北拉拉着脸问。
“路过。”殷书宇没抬头。
“放屁,这荒山野岭的你路哪门子的过,”陆秋北捏着他的下巴,“早上开始就跟着我了吧,大少爷。”
“你哭了!他对你干什么了!”殷书宇急了。
“得了,什么都没干,”陆秋北笑了一下。
“那他怎么放你自己一人下来了?”殷书宇问。
“我跟他说,我家那傻子少爷在底下冻着呢,他就让我下来了。”陆秋北说。
殷书宇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想了一整晚,我是不喜欢男的,”陆秋北认真的说,“可谁让你是个男的。”
“那要不,我去泰国变个性?”殷书宇笑着说。
“不用费事,我直接一刀给你解决。”陆秋北扫了他下边一眼。
“操,你丫对男朋友这么狠。”殷书宇说
俩人对着笑了好一阵儿才收住。
回去的路上,陆秋北大概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儿,一个问题一直围绕着他,“既然沈言那么喜欢乔先生,为什么要把这种爱意表达的隐晦到极致呢,真的不能理解。”
“如果我也早早知道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绝症,我也绝对不会跟你提爱这个字。”殷书宇说。
“得了吧,像你这种祸害,指定留千年。”陆秋北白了他一眼,可心里边却五味杂陈的。
其实他临走之前本来想跟乔烁说句话的,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对于他最后那句,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沈言肯定还会奋不顾身的奔向他,哪怕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哪怕不能说爱他,也想陪在他身边
谁也不知道,郊外那片蓝色风信子花海下边葬了一个人
也没人知道,那天,连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整个京城政界翻天覆地的人物,跪在蓝色风信子的花海里哭的那么狼狈,那么撕心裂肺。
乔先生,要一起去看风信子吗,蓝色的。
乔先生,你可以带我去看蓝色风信子吗?
乔先生,我想带你去看漫山遍野的蓝色风信子。
乔先生,我爱你
我一直在偷偷爱着你可惜你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