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单有的。
他想要阿檀只送给他一个人。
但这是不可能的。
心痛!
折滦一个大汉,便缓缓的,缓缓的,靠在墙上,垂头丧气。
明天,明天遇见了阿檀,一定要跟她说一声谢谢。一定不能紧张的张不开嘴!
折檀睡的很好。
她跟睐姨娘道:“我还梦见二姐姐出嫁了一户好人家。”
她们姐妹两的姻缘之事是睐姨娘最伤心的。果然,睐姨娘笑的很欢喜,“不仅是你二姐姐,还有你,都要嫁好人家。”
若是两个姐儿后半生无忧,她就是立刻死了去,也是无怨无悔的。
折檀就不好意思的笑,耳根子红了一半:阿娘对她的期盼只是无忧,可是她自己内心深处,却是想嫁给长兄那般了不得的人。
她不是个好姑娘。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她适应的太好了!
折檀喝一口茶,着急的站起来看旁边的屋子,“二姐姐怎么还没出来?”
别人的病能喝药,但她的病只有接近长兄才可以。她每天鼓足勇气去正视自我,可不能因为迟到没遇见长兄而断了药。
睐姨娘就小声的道:“你别急。”
果然下一瞬间,折枝的声音就暴怒
起来,“急什么急!”
折檀偷偷的朝睐姨娘眨了眨眼睛,往嘴里塞了一块栗子糕,一副:你看,她果然如你所说急眼了。
睐姨娘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
——阿檀,那是调皮吗?
她的阿檀,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睐姨娘感动的擦了擦眼睛,“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千万别像我,要是像了我,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伺候她的小丫头连忙递了汗巾子过去,“好生生的,怎么就又哭了起来?”
哎,睐姨娘就是太爱哭了,你年轻的时候哭,国公爷喜欢,可是你年岁大了这么哭,国公爷可不就不喜欢了么?
到梧桐院的时候,折檀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进门——待会无论听见什么,她都不能再失礼,要不动于色,只有这般慢慢的适应,她的病就不足为虑了。
她旁边的折枝看了眼妹妹,嫌弃道:“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她怎么能这般说阿檀?!!!
折檀抬头,果然在一侧看见了长兄。他面目冷眼神更冷,正看向这边。
——阿檀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我舍不得去摸去碰的珍珠,她怎么能这般嫌弃的说阿檀烦!
——若她不是阿檀的亲姐姐,我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折檀的目光就颤颤巍巍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再颤颤巍巍的看向二姐——
天爷!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二姐,有这般深的怨念,已经到了恨不得扇死她的地步!
折滦走过去,发现自己又紧张了。
他嗓子发干,明明来之前已经给自己鼓足了气,明明是决定好了要跟阿檀说谢谢的,怎么现在又发不出声呢?
好在他一直都不喜欢说话,折檀和折枝又是妹妹,率先给他行礼后一起进门。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根本说不出口!
折檀认真分析:为什么说不出口?她内心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哎,昨我好想跟阿檀说一声谢谢她昨日的红梅啊。
折檀猛然抬头:谢谢啊——也对,昨日将红梅送往了各处,大家都收下,但没一个人是说多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