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琨履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她都没告诉过他自己叫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还是昨天玺衡考核完回去后,和他提了那么一句。
凭借昨天他因为她的小抄被抓作弊一事,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听雁杏眼一眨,又状似失落地叹了口气,问道:“那大君有没有叮嘱你什么呀,比如说要你以后要怎么对待巫听雁什么的?”
琨履见她这样,都有些不忍心,但咬咬牙,说道:“大君让我离巫听雁远点,怕是大君醋意浓,所以才这么说。”
听雁:“……”
所以,昨天玺衡作弊被抓一定是心里愤懑不平了,梁子算是结下了。至于琨履自我理解的后半句,她没放在心上。
要死了……这下可麻烦了!
“所以,师姐,你那个惊喜还是不要给大君了。”琨履最后再次苦口婆心。
听雁脸上都是愁绪,她猛地给自己灌了两杯茶。
仔细想想,他作为反派,还是魔族大君的身份,肯定是不愿意让她知道曾经假扮琨履替他考核还被抓作弊这种丢人的事的。
所以,她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他必定也会装不认识她。
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偷偷给她下绊子,但起码他们表面上可以保持平和。
其他的,就……随机应变嘛!
听雁情绪重新平稳了下来,她重新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琨履,还给他递出帕子让他擦脸,“我知道啦,多谢你跟我说这些。”
琨履一见听雁笑起来颊边甜甜的梨涡,心里替大君感到惋惜。
也不知道巫听雁是哪里飞出来的鸟,非要往大君身上站!
三日后。
九虚宗内门,高山重叠,隐没在云海雾林后,身着白衣蓝带的内门弟子御物穿梭在云雾之间,晨曦的光笼罩出金色光明的盛光。
太坤大殿今日有些热闹,无他,只因为这一次外门弟子考核中竟然有两名弟子考进了内门。
谁不知道每年从外门能考进内门的凤毛麟角,毕竟,真资质不错的在正统的弟子大选早就被选进内门了。
爱凑热闹的几位长老都到了,都盼着一会儿见到了人看看资质如何,是否有缘能收为徒。
落霞峰的柳儒挺着圆肚皮坐着,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着各种点心小食,“今儿你们谁都别和我抢,我那儿差一个烧火的,正好赶上趟!”
沐芙蓉低头抿了口茶,神色清冷,“今日有一女弟子,应是与我有缘。”
听到她这话,坐在她隔壁的欧阳疏狐狸眼一眯,摇了摇手里折扇,自是风流倜傥:“弟子不论男女,我长嵊峰都要,师妹都有姣姣了,就不要和我抢我柳叶剑传人了。”
“哎呀哎呀,我没来迟吧?”大殿外,又有人姗姗来迟,人未到,声先到了。
众人齐齐往外看,看到穿着身长八尺的壮汉背着重剑就跑了进来,他每踩一下地,大殿都似乎在震动,他身上的玄衣长袍胸口快被撑爆了,眼睛里不知道是进了沙子还是什么,湿漉漉的,似哭未哭。
欧阳疏每次看到陆焚,额头的青筋都要狂跳,眼不见为净,转过了头。
陆焚笑呵呵的,和每个人打个招呼,就在欧阳疏身边坐下,哥俩好一般往他肩膀上一搭,那胳膊沉得欧阳疏整个人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气得他怒吼一声,“你不是不收徒嘛,来这儿干什么?!”
“那我听屠师侄说这次考进内门的有个天生神力的,我一想,该是我徒啊!我这重剑,总得有人扛吧!”陆焚说着说着,抹了抹眼泪,“我命苦,这把年纪了,还没个贴心小棉袄呢!”
欧阳疏最受不了陆焚哭哭啼啼的,那眼泪好像控制不住一样,一个八尺壮汉,整天泪汪汪的,见他眼里两泡泪,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甩胳膊甩了几下没甩掉他,白眼翻得起飞。
“今天来的看来就我们几个了吧?”柳儒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红豆糕,拍着肚皮说道,颇有几分豪放不羁。
他的话音落下,外面又有人来,来人脚步不急不缓,带着些沉着与稳重的气息。
柳儒往外看过去,只见清瘦的少年披着鹤氅从外走来,阳光在他身后泛出金色,渐渐的,他那张脸也映入众人眼底。
长眉桃花目,浓睫鸦羽一般,极为昳丽秀气,挺直的鼻又将这份丽色削弱了几分,透出几分出尘的清雅,天生胭脂色的唇仿佛天生会笑,挽出温存的弧度。
是个极为俊美漂亮的少年,只是面色看起来比常人要苍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