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焚拿出一方粉色帕子抹泪,“昂,乖徒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呢!”
听雁干笑,刚想抬腿跟上师父,就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她回头看花蔓。
花蔓一张小圆脸忧心忡忡,她小声:“主人,他不会把我们卖了吧?”
“……怎么说?”
“族长说外面的人有时候就会拐卖有钱又好看的小娘子去山沟沟里。”
花蔓一脸认真。
听雁瞥了一眼已经歪头看过来的师父,赶紧在花蔓再说别的之前义正言辞道:“那可是特地跑来收了我的九虚宗顶顶厉害的师父,怎么会卖了我?!”
陆焚没说话,又拿起绿色帕子抹抹眼角,抬头进了茅草屋。
听雁带着花蔓也赶紧进去。
进去之前她心想,或许茅草屋里另有一片小天地,别有洞天呢!
哪知道,一进去,家徒四壁。
茅草屋里有一张地铺,地铺上放了一套崭新的弟子服,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听雁难以接受:“……师父,我睡哪儿呀?”
陆焚语气震惊:“学社十日一放假,也就十日回来住一天吧,何必花那个钱再搭间屋!我们剑修的钱都该用在剑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早听说他们剑修脑子都不太正常,人在剑在,天上地下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剑更珍贵。
但她从昆山来,还有点不大习惯加入这个群体……
而且她已经开始担心学社的生活条件了,虽然传说中那里还不错。
听雁忍不住问:“师父,咱们的舍馆……也是茅草屋吗?”
说到这,陆焚的美人脸上都是捞到了的表情,“那当然不了,咱们九虚宗可是有不少世家子弟在这修行。”
听雁忽然懂了,她松了口气,对舍馆的生活条件再次提起信心,“所以咱们的舍馆是那些好心师兄师姐的长辈筹钱建的吗师父?”
陆焚羡慕地点头,“为师也好想住舍馆!”
听雁:“……”
她进的不是剑宗,一定是捞宗吧!
“好了,换衣服吧,为师在外边等你。”陆焚假装没看到小徒弟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听雁等师父走后,弯腰拿起地铺上叠放的门服,白底蓝边,腰带处还有一条金线。
真令人欣慰,衣服起码不是打补丁的呢!
等听雁换好衣服下来,陆焚正在外面空地等着她,手里掂着一把剑,听到动静,回头朝听雁掷来。
听雁忙接住剑,再一看,怀里还多了一本剑诀,名《重山剑意》。
她抬头看师父,显然,真正拿起剑的师父和之前不太一样,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那张垂泪美人脸,而是那山岳般的气势,她不由自主也摆正了态度,恭恭敬敬道:“师父。”
“为师就你一个亲传弟子,今日传你《重山剑意》是我重剑派系剑诀,今天先背熟了,往后须勤勉。”
实话说,师父一下子这么严肃,听雁下意识就有些紧张。
毕竟别看师父长了美人脸,那山岳般的身形她有一点点怕师父会体罚,但她还是要说话:“师父,今天就要开始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