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雁看着这场面,略微呆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团偶像莅临了。
但一群穿的一样的俊俏剑修站那儿也差不多了,玺衡身体虽然差,但横竖得是个门面吧,至于严师兄,他看起来身体那么好,又那么沉稳,怎么也得是队长。
“严师兄好气派呀,就是不常见得到。”温元元在旁边小声感慨道,随后偏头看听雁,“你肯定要和玺师兄一队吧?”
听雁非常艰难地挣扎了一下:“这个……也不一定吧,要看安排呀。”
为什么她身上有个书灵,为什么书灵非要她帮反派,呜,人生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圆满呢?
她想和严师兄一队啊!
“你去和玺师兄说,他一定同意你和他一组,现在谁不知道玺师兄对你不一般,你都不知道,大家知道你和玺师兄钻小树林后,赵师兄那儿的《师兄要闻》都卖不出去了。”温元元那羞涩的小圆脸上是一脸‘你和玺师兄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神色。
“……”听雁也希望玺衡那么好说话。
她先是担忧了一下玺衡不和自己一队,但转念一想,凭着现在她硬攀上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拒绝,就算拒绝,她也可以让他拒绝不了。
反正,穿书女嘛,都比较不怕死且命长的。
何况,还有琨履嘛,他肯定会让他大君带着她一队。
听雁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严师兄身上——天菩萨,严师兄器宇不凡,稳重成熟,在一群少年郎里真是显眼啊!
她不过是盯着严师兄多看了一会儿,便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朝她扫来,她不舍地分出去一缕眼神,却看到是玺衡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仿佛在说说好的“我心里都是阿衡师兄”“阿衡师兄令我神魂颠倒痴迷万分”呢?
听雁假装若无其事对他灿烂一笑,转过身递给温元元一个包子,字正腔圆:“今天的包子真是又香又大,你快尝尝看。”
被完全忽视了的赵天舒一脸郁闷:“难道你们没人想和我一队吗?”
他看看温元元,温元元低头喝豆浆表示这次她不去,他看看听雁,听雁低头吃包子。
最后他看了看花蔓,花蔓连忙给听雁又递了个包子,严格贯彻主人的忽视行为。
赵天舒:气人!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起身就赶忙往玺衡方向去,“大师兄——!”
昨日下过雪,苍劲古柏上积雪累累。
玺衡和严云笙身边围了太多了,就是琨履,一边吼得撕心裂肺,一边费了好大劲都没冲到玺衡身边。
听雁才不想和其他人一样挤得脸红脖子粗,她最后面含微笑地看了一眼严师兄,顺便瞥了一眼玺衡,拉着温元元往四象堂去。
从膳堂到学社不过是几步路,四象堂外有一颗树根盘虬卧龙般扎根在那儿的歪脖子树,树干极粗,四季常青,今日也成了一棵雪树。
往日没人愿意往树荫下凑,寒冬腊月,太冷。
可今日,那儿围聚了许多人,简直像是婚礼吃席般热闹。
听雁奇怪,转头问温元元:“这怎么了啊?”
难道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发生?
温元元摇头。
听雁立刻朝花蔓投去一眼,花蔓接收到了自家主人信号,原地长成花树,把听雁和温元元往枝丫上一推,两人瞬间坐在上面,高于众人之上。
温元元第一次这么玩,先是一惊,又是一喜,羞涩地跟听雁说:“以后我也要找个山精做灵仆!”
花蔓骄傲地晃了晃花枝,“我是那一片山林唯一修成人身的,主人一眼就瞧中了我!元元我开花给你看吧!”
听雁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歪脖树下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相貌秀美俏丽,穿着一身亮眼的黄衣,柳叶眉下是一双圆圆的眼睛,满地苍雪下,他浑身笼罩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眼睛一眨,眼泪就往下滚落,红红的,好似兔子一般。
好一朵美丽动人的小白花。
他抬手轻轻擦拭眼角流出的泪,道:“还望诸位同门能够祝我一臂之力,我想同门之间就应该是这样,守望相助,让我能够攒够回家的路费,在我爹下葬前见得他最后一面!就算是卖身,我也是愿意的!”
说完,他仰头看天,流下了凄苦的眼泪。
听雁都被这种氛围弄得有些感伤起来,也不知道这是哪家贫寒之家,倾尽全家之力送孩子上山,如今咽气了孩子都没法回家看最后一眼。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只破碗,里面零星有几个下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