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里外的忙活,喂着韶慕喝下药,见他平稳睡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回头就见着昭昭站在床边,一脸心疼:“天杀的这些拐子,伤天害理。你快回房去洗洗,吓坏了?罢?”
事情复杂,钟伯只知道是有人想拐走昭昭,并不知事情的真正原因。
“我没事。”昭昭看着昏睡中的韶慕,他被烧得脸泛红。
明明清晨的时候,他已经渐渐退了?热,这厢经此?闹腾,却是病情恶化?了?。
“还说没事儿?”钟伯拉着她?,带着往外走,“这边有我,你快回去收拾下,年节了?,利利索索的。”
昭昭被带着走,随后交给?了?门边的婆子,后者带她?会后院。
外面的鞭炮声响得更大,尽管这个冬天事情很多,有大雪、有病症,可?是年节里,人们依旧欢喜,因为辞旧迎新,坏的事情总会过去,而?即将到来?的,是崭新的春天。
她?是该好好地收拾干净,把这些糟乱的、狰狞的、恐惧的,全?部抛却掉,开始新的一年。
子时将近,前厅的饭桌上摆满了?菜肴与美酒。钟伯做主,让府里的人全?部坐在一起,但是没有一人动筷。
而?正房里,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女,款款走入里间。她?满头珠钗玉环,长?裙拖曳,行?走间步步生莲,美不胜收。
她?坐去韶慕的床边,湿了?巾帕,盖上他的额头:“韶慕,新春安康。”
昭昭看着沉睡不醒的男人,明亮的眼睛闪烁着。他,以前是她?的驸马,曾羡煞多少的京城女子?
“带着我,你很辛苦罢?”她?嘴角浅浅勾着,可?爱中略带忧愁。
他人真的很好,即使是心里对她?有怨,但是仍会伸手帮她?。若是没有他,她?现在的境地完全?不敢想。
她?更凑近的看他,轻轻说着:“我记起来?了?,把一切都?记起来?了?,包括你。”
昏睡中的韶慕没有回应她?,可?能是难受,眉心见蹙着。
昭昭叹了?一声,手指落去他的眉心间,轻轻地揉着。
她?坐在这里守着他,一起过了?子时,迎来?了?新的一年。
等从正房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前来?的冯越,他换下了?昔日的利索劲装,穿着一套新衣。在看到昭昭时,他脚步顿下。
缓缓走出?来?的少女,锦衣华服,光彩耀眼,确是印象中的安宜公主。
“大人他怎么样?”冯越回过神来?,问道,“我想去一趟陆宅,说不定那里能找到什么。”
昭昭关?上房门,回过身来?:“他还在睡。可?是就算你去了?陆宅,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
冯越抓抓脑袋,他当然知道自己找不到:“那我去找吴暨,他懂得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