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堂在桌前站好:“那日的真?是公主?你?”
他记起当初在宅门外,那个浑身粗衣且包裹严实的女子。只?是后来,韶慕赶来将她拦下。
昭昭点头,淡淡说着:“我那时候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原是这样,”魏玉堂应着,这些他来抿州前,皇帝交代了声,“韶家世代杏林,是韶慕为你治好了罢。”
“对对,”昭昭赶紧道,然后从桌后站起来,拖着繁琐的裙子走出来,“他给我配了药,加上下针一起,我就好了。”
她头上满是金灿灿的首饰,偏偏行动起来,垂珠与钗环并无一丝混乱。
“可是我现在觉得头又有些不舒服,”她捂着自己?一边的脑袋,秀眉蹙紧,“我需得回?抿州,让韶慕给我瞧瞧。”
魏玉堂暗叫一声头疼,他就说她怎么这么老实安静,原是在这里想鬼主?意。他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抿州,怎么可能再?把她送回?去?如此大?张旗鼓,这可是皇帝交办的差事。
“公主?可能是累了,我让人去请郎中。”他才说完,便看见?昭昭连连摇头,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昭昭晃晃身子,有气无力?:“是韶家祖传的下针手法,外头的郎中我可不敢用。”
说着,就是一声长?叹。
魏玉堂是知道这位安宜公主?一向娇气,可没想到用这样蹩脚的理?由,还不就是想回?去找韶慕?
“不瞒公主?说,就算现在回?去抿州,韶通判也不在,他有公务去了别处,”他干脆也明说,来断了她的心思。
“可,可我头疼!”昭昭不依不饶。
魏玉堂无奈:“既是韶家祖传下针手法,想必韶家家主?也会。走水路,三四日便能到栾安,公主?去那里罢。”
接着,他就看到昭昭一脸的不可思议,更加确定她就是想回?去找韶慕。
他现在是负责把安宜公主?带回?京,至于她以后会怎样,他并不知道。是以,在这之前他还得好生捧着她,转道去一趟栾安虽然距离绕远,但是因为水路快,倒不会耽误回?京。
正好,也让她无话可说。
翌日,一行人离开了县城,往前继续行进,走的不是京城方向,而是栾安。
马车上,宝庆见?着昭昭终于肯吃东西,高兴坏了:“还是公主?你有办法,魏世子当真?改道栾安了。”
昭昭喝下一口清茶,放下白玉盏:“他们这些人,脑子里总是转着弯儿想东西,不能直接说的。”
“是是。”宝庆笑?着应和,视线一瞟,见?到了昭昭脖间很?淡的红痕。
虽然是个阉人,但也知道那是男女欢爱时留下的,不禁心中感?慨,有些事情真?是奇妙。
“宝庆,其实就算我隐姓埋名留在他身边,迟早还是会被人知道的罢?”昭昭看着门帘,淡淡道。
“毕竟驸马他是一个有作为的人,一举一动都会受人注意。”宝庆说得含蓄,但是意思很?明白。只?要昭昭在韶慕身边,根本藏不住。
昭昭嗯了声,所以他总喜欢提前布置,想为她恢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