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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司机听姜老板的,车一到地下室停好,他一句话都没说,解开安全带,飞一般下了车,快步离开了车子这边的地方。那快步快得近乎是小跑的速度。可见他心里有多不待见这两个让人难受的老板。车内,殷姜没下车,不想下车跟姜益在地下室说些鬼话被同处一个办公地点的人看见,回头又闹得满楼风雨。再闹,一把年纪了还当吃瓜群众嘴里的瓜,他都要按楼去扫楼要钱了,要不觉得亏。他不下车,姜益也不说话,在自家公司楼下,殷老板还是着急去上班挣钱的,谁在乎谁动手,所以这次他主动开了口,“黄总刚才也跟我说了这个人,怎么了,看他不顺眼?”在一起时,也有不少追求殷姜的,姜益的动作就是弄死对方,不在一起了,也有追求殷姜的,姜益也会堵上门去。分手后殷姜连续加起来素了很多年,真不是他谁都看不上,工作忙是其一,姜鬼拦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反正就是姜益一夜能睡三个,殷姜多看别人一眼,都是殷姜找死。殷姜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脑残,还觉得这是爱,后来想想,简直笑死个人。别人把自己当奴隶宠物就算了,自己还沾沾自喜,戴了绿帽子还安慰自己“他还是在乎我的”,别人不给你尊严,自己也不要,你就说可笑不可笑。让人变愚蠢的爱那哪是爱啊,不过是自己愚蠢的执念,还要自己动手往死里装饰外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殷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力量的人,那时候才幡然醒悟,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的爱恨他有,普通人的阴暗自私他也有。谁对不起他,他就想让谁过得不幸。人一旦对自己坦诚,做什么都不拧巴,力量就真回来了,就像卖身换钱,你出个身体和时间,对方出钱,买卖在,动什么情绪,按交易走就行。对方有情绪,那是对方的事。至于他的利益,得自己争取和维护。姜益还是没说话,就坐在那,闭着眼睛。他苍白的脸和寡淡的神情,让他就像一座无情无欲的雕塑,看起来还是挺让人心底发怵的。但如同他曾经睡厌了殷姜一样,殷姜也看厌了他,他对姜益早就免疫,无动于衷,他按自己的节奏来,继续道:“不谈,那我下去了。”他去拉车门,手刚动,身边的鬼说话了,低沉的嗓音就像夜鬼在黑夜低吟恐怖的歌曲:“你要是再敢找他,我会和你不死不休的。”不死不休,太严重了,殷姜坐回来,头又躺回椅背,慢慢道:“上个床,多大点事?”说着他笑了起来,这曾经是姜益对他说的话,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么不带情绪地跟姜益说出这句话来。但他这不是为了刺激姜益,他是真觉得不是什么事,他回过头,看着已经睁开眼,冰冷看着前方的姜益,心平气和道:“我觉得这不是个事,我和他睡过,睡得挺好,我挺喜欢他,不过我们交易期间,你要是觉得我和别人睡损害了你在我这购买的我的时间,我会尊重你的意见。”至于完了,他和谁睡,那是他的事。“不要这么折磨我,”姜益不看他,摇着头,淡淡道:“殷姜,就算是对你,我也是有底限的,不要逼我。”姜益的底限,充满着自大自恋,有人吃他这一套,殷姜也曾在里面短暂迷失过,但就因为迷失过,呕吐过,走出来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差不多的话,”谁也改变不了谁,他曾没改变姜益,姜益也没改变他,时间只是让他们更明显地成为了他们自己,殷姜不觉得跟姜益再纠缠太深有什么意思,姜益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应该继续新生活了,他也是,“就终止合同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都有新生活。”“放你跟姓周的过?”姜益当即反问。姜益还在他的世界里当着他的帝王呢,殷姜懒得再说了,拉开了车门。他下车之即,后边的人说:“殷姜,什么时候终止合同,时限在我手里,你要违反,我不会跟你打到台面上,但我还是会让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你想要的我都不会给你。”“你还知道,摆脱不了你是我最大的恶梦?”殷姜扶着车门回首,朝姜益淡淡道:“行了,威胁成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姜益对着他离开的那一边的方向久久看着,很久都没有动。殷姜比过去更复杂了,也更狠更冰冷了,而姜益这几年因为生活的大起大落,对自己的欲望反而有了更清晰直接的目标,曾经殷姜就是这么清晰直接的他就想和姜益相扶相持,在外面并肩作战,在家一日三餐。现在这成了姜益要的,而殷姜不答应了。他并没有变成姜益,他成了一个更复杂的由时间和经历组成的人类动物,但也因此,他身上的坚韧冷厉让他洒脱得就像一道明而不亮的幽光,让人无法挪开眼睛,只想追光。有比他更年轻更张狂更有野性生命力的美人,但无知的美,在经历过时间的洗礼收敛着力量的美面前,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年轻的美需要灌溉才能维持下去,殷姜这样的王者,是坦然走在荆棘之路上都能杀出一条血路的人,姜益一直用权势力压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个人打垮。哪怕如今。哪怕如今。他还在跟自己讲:差不多就得了。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姜益躺了半会儿,才叫司机回来,回去的路上,他给黄德尚打了个电话,和那边道:“那个人叫周宁君,你再查查这个名字。”黄德尚在那边沉默,过了几秒,他拒绝道:“你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个人我这边不会再查了。”“他很厉害?”黄德尚被他说笑了,“你去查,你看看你查他是你损失大,还是他损失大?哥,别到时候他都没动手,咱公司被人查封了。”“你爸怎么说?”“我爸没好意思骂你,骂我了,说我要是嫌黄家的人活得不耐烦了,马上就和他说,他带着我们去踩缝纫机,提前点他也好打听哪个狱所的缝纫机好踩点。”姜益一时摸不清这话是黄老爷子说的还是黄德尚说的,琢磨了一下,应该是黄太子自己说的,他在这边还是淡定道:“他应该是住在兴安小区,殷姜有很长一段时间喜欢住在那边,动不动就往那边住。”兴安小区的物业也不是一般物业,殷姜的住宅,就那幢房子所在的地方特殊点,这个地方是建给退休高干住的,殷姜之所以有那边的房子,是一个出国的二代卖给他的。这种买卖也是内部的,外面的人买不到,姜益让人去查殷姜邻居的底细,去查的人反被查了。黄德尚刚来提醒他之前查的那个人有了点动静,姜益不喜欢那种他什么都不掌握的处境,在说完姜益的话里带着情绪。男人普通是种意气风发的时候认为全世界都臣服我脚下、脆弱的时候需要专有的柔情蜜意抚慰自信的动物,爱别人很少在他们身上出现,尤其在姜益这种人身上。殷姜抚慰过这个男人很多脆弱的时候,但并没有因此得到偏爱。他只是从中产生了一种“这男人居然能被我安慰我好伟大”的荒唐虚妄感。再回首,到了这个年纪,再听这种话,只觉得可笑了。不应该这么幼稚,尤其在不偏爱你的人面前,撒娇只是犯蠢。殷姜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床被子,睡到了旁边靠近阳台处的躺椅上。他盖好被子,让智能关了灯,说了句:“睡吧。”他无意听姜益后面要做什么,也不想跟姜益聊下去。人们之间还能带着怨恨争吵,那是还在指望那些有的没的的以后,而他早累了,早就放弃了去姜益身上寻找那些找也找不到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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